嘭的一声,熟透了的柿子打在人脸上,瞬间便裂一包汁水,将那人的头脸都掩住。
芸娘手再扬了两回,余下的二人面上便也增添了颜色。
经了霜打的柿子,甜不甜,是靠舌头判断。然对于眼珠子来说,酸和甜都是一样的刺眼。
三个姑娘惊声尖叫,立时捧着眼睛擦拭,再也顾不上芸娘。
废物!
芸娘再向每人头脸上补了一个烂柿子,这才从树上出溜而下,向着几人铿锵有力道:“以后想捉弄姑奶奶,先动动脑子。想让姑奶奶陪你们玩,就怕你们玩不起。”
她拍拍手,转身便顺着来路而去。
待回了竞技场时,场上比赛已完全结束,哀叹声、欢呼声混成一片。
芸娘回到看台边,在人头攒动中寻找苏陌白的身影,便见那位青年正在人群中不停张望。
芸娘一笑,越过人群挤到了他身侧,一拍他肩膀。
苏陌白回头瞧见她,方长长舒了口气,不由自主蹙了眉:“你去了何处?”她不知道他骑射结束后寻不见她的身影,是何等的失落。
芸娘不答反问:“你得了什么名次?”
苏陌白便略带羞涩的一笑,正要报出名次,后面已有旁的青年上来拉他:“苏兄,你得了头筹,去饮上几杯庆祝庆祝。”
他待要不去,已有好几人上前拖他。
他只得对芸娘道:“你回去用饭午休,晌午还要狩猎。为兄去去便回。”
芸娘立刻让开道,十分善解人意道:“去吧去吧,苏状元。”
苏陌白便咧嘴一笑,在旁人连拖带拉下跟着去了。
此时已到了用饭之时。宫人们一大早便在行宫准备饭菜,待时辰差不离时送来此处,再生火点灶,将饭菜保温。
芸娘回了帐篷时,水仙将将去打了饭菜回来。
芸娘得意道:“知道我方才做了什么吗?”
水仙便十分配合的端了小马扎,准备捧场。
芸娘便哈哈一笑:“打了那姓左的,报了昨夜之仇。”
水仙却惊慌道:“小姐,她家是侯府,品级比府里大……”
芸娘一愣,忙忙安慰道:“莫怕,不会破皮留疤。她洗了面便洗去了证据,没有证据,她拿我无法。”
午饭过后是一阵午歇时间。
芸娘想着这几日胸衣买卖无丝毫进展,且又惹上一堆是非精,内心着实烦躁,便出了帐篷,信步往猎场踱去。
一大早,侍卫们已将猎场清理出来。将危害性强的动物赶了出去,只留些野兔野羊等无害动物,又去周遭买了大批人工养殖的动物,此时正将一篓篓动物解了绳索投放进猎场。
芸娘站在边上瞧了半晌,奇道:“将动物们放进去,它们岂不是要从边缘逃开?”
她边上正是一位正在为篓子解绳子的侍卫,闻言回道:“猎场最边缘已设了围栏,体型大些的动物逃不出去。小动物逃出去,逃也就逃了,损失不大。”
此时他正从手上篓子里逮出一头小鹿。小鹿看着才将将断奶,神情懵懂,还不知即将便要遭遇劫难,只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忽闪忽闪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