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淮思索如何应对之时,宣和殿殿门处忽然响起了一个清越的女声,只是声线带了些许虚弱,却不失威严,是沈君兮的声音,“太师身份如何,哀家自有定论,还望诸位莫要妄加揣测,污蔑朝中重臣。”
远处女子依旧是一袭祭红宫装,面色带着些许苍白,只是神色笃定。
沈君兮对唐淮无条件的信任让朝臣再次开始摇摆不定。说到底沈君兮是小皇帝的姨母,小皇帝身上带着沈家的血脉,沈君兮都不怕唐淮谋权篡位,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揣测呢。
周朴心中冷哼,退了回去。只觉沈君兮当真是执迷不悟。
而司马彦依旧在扮演一个愣头青的角色,言辞凿凿,好似没听见方才沈君兮的话吗,一副忠肝义胆的模样,好言相劝,“娘娘,古语有言‘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娘娘总要将事情查清楚,给北诏百姓一个交代啊。”
“司马大人。”沈君兮声色一冷,“你是听不懂哀家的话吗?”
司马彦愣了愣,环顾四周,诸位大臣噤若寒蝉,他才好似恍然发觉自己孤立无援,有些懊恼的垂眸长揖,“奴才不敢。”
殿上一阵寂静,直到小皇帝起身唤了声母后,诸位大臣才跪地高呼太后娘娘千岁。
沈君兮今日纵然出现保了唐淮,只是她的面色分明就很差,白的像漂洗过的宣纸,唇瓣强行抹了血色,看着却染了些许凄厉的味道,不见气色。
小皇帝似乎也看出来了母后身子不适,将她扶到垂帘之后坐着,开始听政。
而唐淮,面上颇为感激的行礼道了声多谢太后娘娘,臣必当殚精竭虑,不负娘娘信任。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沈君兮面上没什么表情,只微微颔首。
早朝还在继续,唐淮心中却是五味陈杂。
他能看出来,沈君兮还病着,好似是听到自己有难的消息,专程拖着自己身体赶来的一般。
而自己先前下的那毒,也不知道发作没有,沈君兮如今身子又是何状况。
按着时间来算,她日子应该不久了。
尤其是她没走几步就微微蹙眉,有意无意的想要去捂胸口,只是勉力克制着,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倚在身边舒月的身上,借力坐下,很明显已然是极其虚弱的。
那她为何又要质疑来此保他呢?莫非真的只是出于对他的信任,信任他对小皇帝的好?
这样的沈君兮,执拗的可怕,有些像当初爱惜唐淮才学,非要让他入宫的沈君怜。
唐淮难得的怀旧,一世间心神亦有了几分松动。
但他很快又定下心来。
他的部署,他不会改变,毕竟他给北诏先帝和先皇后下毒的事随时都有可能被捅出来,只有沈君兮死了,他才能将一切尽数握于手中。
但他可以承诺,等沈君兮走了,必定会尽心尽力让小皇帝成为一代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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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今天搬了宿舍已经累瘫了的某玉,从一楼换到五楼一个人真的是哭了。
所以,化怨念为动力,差不多该写死个人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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