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是逸王!快逃!”
僧侣们朝四面八方逃蹿而去,黎萧和御司瑾大杀四方,却并未伤及他们的性命。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逸王府的官兵将他们压入最近的县衙。
“升堂!”
“威武……”
“堂下何人,报上姓名。”知县头戴乌纱帽,模样好生威武。苏曦和御司瑾坐在一旁听审,晴凉凤清身体不适,已经由黎萧护送回府。
“草民方筠,今年十岁。”
“贫僧法号静闲,是灵慧寺代理住持。”
“灵慧寺原本的住持呢?”知县问他,除了质问之外,好像有几分怒意,这些自然都落在苏曦和御司瑾眼中。这知县,好像认识灵慧寺的住持。
“住持远游了,寺中的大小事务都是由贫僧打理,大人有何不知都可以问贫僧。”静闲僧人便是那个熄灭火把的人,他的样子有些狼狈,衣服也破了几处。应该是之前,苏曦将他一脚踢飞所致。
“远游?”知县似是怀疑他,饶有兴趣的眯起眼,只是他眼中散发的不是喜悦,而是阴冷。“要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们也无权过问,或许很快就回来了,或许……永远都回不来了。”静闲僧人装傻充愣。
“大人,住持被他杀了,草民亲眼所见,他将尸体藏在后院从右往左数第三棵树树下,请大人明查。”方筠坦言道:“草民曾多次偷偷潜入灵慧寺,是草民偶然撞见的。”
好家伙,方筠小丫头真是神补刀。
“来人。”知县下意识朝御司瑾的方向看去,见他点头示意,才道:“搜灵慧寺。”
衙役已派出,审问依旧继续。
“方筠,你告灵慧寺和尚杀你方家满门,可有证据?”
方筠动了动唇,显然她并没有任何证据,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苏曦。
“她就是唯一的幸存者,是人证。”苏曦道。
“可区区一个小女孩,空口无凭,王妃,这恐怕难以服众。”知县面露为难之色。
苏曦皱眉道:“需要什么物证?是需要证明她是方家人的身份,还是方家人是被谋杀的证明?”
感受到逸王接连而来的目光,知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还是做好表面功夫唯唯道:“方家人夜半突然暴毙,在场皆无外人留下的痕迹,下官也派人特意查过了未有疑点,毕竟是灭门案影响不好容易引起市民恐慌的。”
“知县大人知道影响不好?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况且不是还有一个幸存者吗?”苏曦冷笑,对于他的两面派伪装早已看透。
“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能记得什么,小孩子嘛今天的事,明天就忘了。”知县赔笑。
苏曦突然惋惜的叹了口气,她看到小女孩紧握的双手,似笑非笑道:“真是可惜,若是本王妃能够到知县大人十岁的时候,屠了知县大人的满门,本王妃真想知道知县大人现在,还会不会记得?”
知县对上她如猎豹般狩猎的目光,心虚道:“王妃,这种玩笑开不得。”
“让她说,叫人拿纸笔记笔录。”
“王妃,一个孩子所言非实……”
“让她说。”苏曦语气不容置疑的又重复了一遍。
“王妃……”
“让她说。”这一声是由御司瑾说的,知县知道无望,只好硬着头皮。
“来人,准备笔录,方筠,本官命你将方家灭门当晚的事情经过一一道来。若有半句胡言乱语,杖法伺候。”
“一个十岁的小女孩,知县大人想给她上刑?您是嫌她没死,所以打算替凶手补刀吗?知—县—大—人—”苏曦言语森意显然,她就知道,这个破知县也不是什么好鸟。
御司瑾勾唇,随手一挥将他桌上的拍案石碎成粉末,他不说话,可是他的行为却早已说明了他的立场。对此,台下人自然是不知的。
“不是,误……误会,下官只是按照流程下令而已。”知县想出一个借口。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身为父母官应该酌情下令。免得到时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要是方筠真的犯了错,大人是要对她用刑吗?”别到时候又说为了维护官府的诚信,不得不用刑。
“而且,知县大人,你好像搞错了,方筠是原告,要用刑,也应该是对他用。”苏曦指了指静闲僧人。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知县大人身为父母官,有仁慈之心,怎么会伤害一个佛祖的虔诚信徒呢?王妃莫要被妖女的三言两语蛊惑神智。”
妖女你个头啊!你才是妖僧!苏曦心中暗骂。
“方筠,你将案发经过,如实道来。”
“案发前一天,家父第一次来灵慧寺上香。当时有一位老和尚,说寺庙翻新,需要筹集善资。老和尚与家父长谈甚久,家父最终决定出五分之一的建筑资金,虽然那远不及我家财富的百分之一。后来不知为何,捐款时发生了一件小事,家父大怒此事作罢,怒气而归。深夜,老和尚又来找了家父,以及我母亲,后来事情闹大,在厅中大吵。我年纪尚小,母亲便将我留在房中,后来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便沉沉睡去。结果第二日清晨,送菜的小厮说一进门就看到横尸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