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丫头怎么可能愿意去伺候一个废物小姐?还不得被这院子里上上下下的给压着一头。
“三小姐,你瞧瞧玉翠和翡翠这两丫头说的也在理,她们两个粗手粗脚的,老奴可不忍心两个粗人在三小姐身边贴身伺候。”张氏把话说得很动听,坐在桌子旁眼珠子一转,“还是趣儿听话懂事又贴心,瞧瞧这些年把三小姐照顾的多好。”
“这是奴婢的本分,奴婢也是个笨手笨脚的,但是奴婢知道当下人的就是要伺候的主子高兴,不能够心大的把自己当主子。”趣儿早就见不惯这老虔婆了,仗着是小姐奶娘的身份作威作福,还不把小姐看在眼里。
以前顾昕瑜还在的时候,总是教导趣儿以和为贵,奶娘年纪大了,不用和她一般见识。
如今顾昕瑜没了,趣儿心里恨得滴血,现在又见这老虔婆还和以前一样面子话说的好听,事事都推给她做,不把小姐放在眼里,一腔子的恼怒让她直接的怼了出来。
张氏脸一下子就变了颜色,身边伺候着的翡翠一瞧,赶在玉翠前面一副愤愤不平的说道:“趣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张妈妈可是府里的老人,恼苦功高的,她和三小姐说话你怎么能够插嘴?”
玉翠被翡翠抢了先,又一心想要在张氏面前表现自己,紧接着就给趣儿扣上了一顶帽子:“就是。趣儿,你不能因为你是三小姐身边伺候着的,就把规矩给忘了!”
这时候,张氏放下手中磕着的瓜子,拿起手帕擦擦眼眶,装模作样的说道:“三小姐,老奴是一手把你奶大的,现在老了,不中用了,趣儿姑娘成了你身边的第一得意人,老奴留在这里也是碍了三小姐的眼,还不如找条绳子,吊上去算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言殊算是头一次见了一场完整版的,可惜就是主人公太老太蠢,有些妨碍画面感。
“趣儿这话我听得到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当奴才的必须得认准自己的身份,这样才会不讨人嫌。”第一句话一出,张氏脸上一黑,言殊瞧着有趣,又煽风点火道:“张妈妈既然觉得自己一把年纪,没有用了,想要找条绳子把自己吊死,怎么还不赶快的。”
张氏什么时候看过软包子一样的三小姐说出这样的话,一下子傻了眼。
玉翠这次抢了先,跟着掉了泪,擦着眼眶:“三小姐这话说的未免太让人寒心了,张妈妈可是从小将您一手带大的奶娘,你怎么能够叫她老人家去死呢?”
张妈妈一把坐在地上,脚一蹬,哭天呛地道:“三小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用不上老奴就让老奴去死,老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趣儿气得胸脯发抖,拿手指着张氏:“张妈妈,明明是你口口声声说要上吊,现在小姐成全你了,你怎么不去啊?反倒要把屎盆子扣到小姐头上,你好大的胆子。”
翡翠一下子跳了出来,怒气冲冲:“趣儿,你个好没脸的丫头,张妈妈以前可待你不薄,现在你是吃了老虎胆了,居然敢指责张妈妈。”
玉翠也不甘示弱:“张妈妈,依奴婢看,趣儿这丫头必须得好好收拾一顿,让她学学规矩,别出去了一趟,就把些不三不四的话带回来。”
这话说的实在难听,又带着几分威胁,趣儿还是个小丫头,被这话气的脸都胀红了。
言殊抬了抬眼皮子,漫不经心的瞧着对面:“什么是不三不四?玉翠,趣儿是我身边贴身侍候的丫鬟,她是不三不四,那你认为我这个当小姐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