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的吩咐让想去山上挖野菜的崔华锦愿望落了口,撅着嘴在院子里生闷气。
昨儿夜里和今儿早上金涛的脚,又涂抹了好些跌打药酒,看着已经有些消肿,只要不用力,轻缓的走路已经不碍事。
看到奶出了门,妹妹仍然在生气,他走了过去。
“锦儿,别生气,三哥带你偷偷的上山。”
三哥真是个没脑子的憨货,这会又动起上山的馊主意,看来没挨奶的骂,是一会都安生不了。
她白了三哥一眼,没好气的说着,“你的脚已经那样,咋上山,还是别作了!”
把自家的脚伸到妹妹跟前,金涛得意的撇着嘴,“锦儿,你好好看看我的脚已经不肿了,咋不能上山,如今兔子在窝里藏了好久,早待不下去,咱不去捉它几只可是亏大了!”
瞅瞅三哥的脚确实是没那么红肿,崔华锦也实在想上山玩一趟,就板着脸,“三哥,咱若上了山,回来挨奶的骂,你可替我顶着啊。”
奶把妹妹捧在手心里多少年,哪里会舍得去骂,金涛咧嘴笑着,“你呀,奶心疼你都来不及,咋会舍得骂你,我这脸皮比咱家锅底都厚,自然也不怕咱奶多骂几句,赶快去拿背篓和篮子,晚了,奶回来,咱想出门都没法子。”
兄妹俩嘀嘀咕咕的话,让李大旺听到不少,看着他们出门,心里微叹口气,腿还没好利索,这大好春日里自家算是白过了。
征征的望了好一会大门,他才起身去大爷屋子里,把腿稍微好一些的大爷从屋子里搀扶出来,俩人坐在院子里说着家常闲话。
崔家的山地里。
金辉仔细的叮嘱过王大头,说着斜坡田,让他不要着急,慢慢的耕田就好。
自己和秀花婶子把堆好的土粪从大坑里挖出来,慢慢的撒在田里。
想到去年来崔家没几日,当家的就和她来山上挖土坑扫落叶沤了好几大坑的土粪,不然今年开春,这些田本就荒薄,自家男人伤了腿不能下田,东家人手又不足,只怕勉强种上到秋日也收不了多少粮食。
几个人干了会,怕累着牛犊,他们就坐下来歇会。
秀花走到田边准备挖些野菜,眼朝下面一瞟,看到曲曲弯弯的山道上走着的俩人,她当即惊呼起来,“二少爷,你快来看,三少爷和锦儿小姐也上山来了!”
山道上俩人嘻嘻哈哈笑闹着,三弟手里柱着根大木棍,胸前还套着好几个套兔子的铁丝圈,自家妹妹手里挎着篮子,背后还背着个大背篓。
金辉气恼的脸都红了,“这个崔金涛,八成是脑子进水了,自己掂着伤脚还把锦儿也带上了山,看回去奶咋收拾他!”
王大头看着金涛的套兔子圈,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没想到金涛兄弟也会套兔子,今儿夜里咱就有口福了!”
想到最会打猎的大哥,已经走了快三年,如今在兵营也不知啥样,心里有些难过。
金辉又看了已经快拐过弯道的三弟一眼,没好气的说着,“就他那本事,别说套兔子,没兔子来套他就算行了大运。”
终于来到自家的山田里,把气息歇息匀和,崔华锦扬着手中的篮子兴奋的大喊,“二哥,我和三哥来找你们了!”
已经开始撒粪的金辉停下手里的铁锹,“锦儿,你俩是不适趁奶出去偷溜出来的?”
走在后面的金涛把身子靠在大树上,帮妹妹取下背后的背篓,他得意的挑着眉头,“谁说我俩是偷溜出来的,等我套只肥兔子咱奶高兴都来不及呢!”
三弟张狂的模样让金辉瞪着他,气恼的骂开,“你小子别得意,看你到吃午饭时回去,咱奶不剥了你的皮!”
能出来看看山上的景色,还能挖野菜,崔华锦已经很知足,她乖巧的冲二哥笑着,“二哥,别生气,我不回乱跑就在咱家山地边上挖野菜,奶肯定不会生气的。”
妹妹这个小叛徒,才上了山,就把自己甩掉,满心都是大肥兔子的金涛也没在意,把背篓背上拄着木棍就朝林子里去。
自家三弟是个脸皮厚的,若是和他生气,那可是生不完的,瞟了眼他的背影,又叮嘱妹妹别距沟边太近,省的掉下去,又开始撒起粪来。
崔家山上的田几乎都是崔大郎年轻时自己开出来的荒田,因随着地势开垦,每块都不大,今儿他们选的这块是最大的也不过两亩不到。
又多了个秀花撒粪,知道坡地扶犁吃力,辉撒会粪就和王大头换着耕田。
还没到午时山地已经被他俩耕了一大半,要不是怕累坏牛犊子,王大头就要在晌午前把剩余的一个边角给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