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天玄和司马天舞对视一眼,他们心知肚明,现在的天都,恐怕林大将军已遭大难。
“快走吧!”司马天玄说道,心里却是莫名的难受。
吕良自知林啸抱着必死的决心留下,他虽悲痛,不得不骑上一匹无主之马,追着大部队而去。他还有使命没有完成,那是林啸最大的心愿,他必须替他去完成。
杨昌鼎率兵穷追不舍,因定安兵常年驻守东北疆域,又得秦权倚靠盐资重金打造,论兵精将强,城防军自然处于弱势。
追了大半天,城防军许久没有长途逃窜,个个累得气喘吁吁。
“殿下,快走,叛军追来了!”左高义催促道,回来的吕良一句话也不说,大家只顾赶路,秦凡心中悲痛,新潮起伏,心里堵得慌,左高义带领八千城防营精兵护着秦凡一直往南走,也不管是官道还是小路亦是丛林。大家衣衫都有些破烂,满身的污泥,全是为了尽快逃离血殇之地,才变得如此狼狈模样。
喊声越来越近,五百米外出现了大队人马,“停!”左高义大斧高举,喊道。
“吕将军,你们护着殿下快逃吧,末将不走了!”左高义说完义无反顾的调转马头,回到了队尾,城防兵士见将军的行动,自觉地转过身,前排盾兵举盾与左高义站作一排,在空旷的大地上等待着叛军,左高义踩在马背上,大声的说道,“将士们,林大将军忠义无双,力保殿下,现生死不知,叛军就在前面,为了大将军,为了殿下,随本将冲杀,只要城防军还有一个在,就不能让殿下落入叛军之手,杀呀…!”
左高义视死如归的动员,感染了城防军八千将士,就这样,在敌众我寡,明知十死无生,在左高义的带领下,城防军却向叛军发起了进攻,喊杀声四起,秦凡看在眼里感在心上,城防军阵型不乱,叛军前部猝不及防,被冲得七零八落,无奈叛军众多,没多时就陷入了叛军的包围之中,毋庸置疑,等待他们的终只有牺牲。
“殿下快走!”吕良一夜间苍老了许多,见证了肝胆相照的军士们离去,他苦不堪言,他也想放开手脚与叛军大战一场,亲手替林啸报仇,可他深知时机没到,唯有保着殿下逃走才是上策。眼看平地前头雾蒙蒙一片,众人驾马前行,探个究竟,却呆住了。
大河,大庆河,大丰境内最大的河流,引无数文人墨客浓墨重笔歌颂的河流,现在就突兀的横在了众人的面前,那是无法逾越的天堑,秦凡跳下马去,跑到河边,掬起一捧水复洒到河里,一下跪在浅水区,看着烟雾蒙蒙的海面,走投无路,悲从心生,绝望大喊“天啊,为何你要绝我之路!”
“哈哈哈…逃啊,你们还能逃去那里,跳啊,不怕死就往里走,哈哈…”杨昌鼎绕过战场,带兵在几百米外站定,轻松得意的嘲讽着众人。
秦凡站起身来,看了下大家,大家都没有说话,脸上写满了绝望,一步两步,秦凡朝河里走去,大家也没有阻止,或许比起被抓这是最好的方式。
“抓住他们!”杨昌鼎大手一挥,志在必得。
几百个叛军持刀行了过来。吕良、卢德胜、张孝仁、屈武就站在原地,“各位将军,就算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在,就不让叛军抓住殿下!”,张孝仁目视前方,虽一把年纪,但他和三皇子的感情是最深的,虽然他不公开支持谁,可如果谁要伤害三皇子,他第一个不答应,既然保不了他,那就让他安安静静的走吧,双腿侧分,拉开架势,舍我其谁。
大庆河边烟蒙蒙,叛军穷追到绝地。
殿下绝望身投河,四将威武视死归。
“咻…咻…”秦凡眨巴的眼帘看到了箭,飞过了头顶,射向了身后。
“蹲下!”,卢德胜眼疾嘴快,吩咐大家道。
几十名叛军应声倒下,成百上千只箭复又飞来,笼罩了杨昌鼎追杀秦凡的叛军。
“将军,不好,有埋伏!”站于杨昌鼎身边的副将一把把杨昌鼎抓下马来,盾牌卫士举盾挡箭。
局势瞬息转变,大批的船只驶将过来,船上将士张弓搭箭,毫不节约,朝岸上劲射,一张小船划到秦凡身边,“殿下!”兵士们把秦凡拉到船上。
“保护将军们!”
“是!将军!”水营兵举盾遮挡反应过来的叛军铲射,在兵士们不顾一切的掩护下,大家迅速的登上小船,驶离岸边。
“射,给本将往死里射!”杨昌鼎气急败坏,一边畏畏缩缩的躲在叛军的保护下,一边大声撕喊道,他要抓的人就这样被接走了。
水营兵士有不少被射杀在大庆河中,秦凡,总算是逃脱了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