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宵夜后,阮大与秦掌柜起身告辞。
沈轻涵重新拿起资料细看起来,直到人定时分,方嬷嬷进来催了,沈轻涵才去歇下。
第二日早饭时,沈轻涵让人往沈正家里送帖子,晌午过后,沈轻涵带着方嬷嬷去沈正家送年礼。
沈正见到知礼懂事的沈轻涵,又是一阵唏嘘感叹,连连自责,怨自己这些年对沈轻涵关心太少。
沈轻涵好一番宽慰,才将话题转到正题上来。
沈正说道:“涵姐儿,你这一房要过继的事已经传出去,接下来,找上门的人定不会少。你年纪轻,千万不要被几句好话唬弄了,明白吗?”
沈轻涵敏感的问道:“怎么?有人来找叔祖父了?”
沈正点点头,如实的说道:“嗯,从昨日下午到今日上午,已经来过好几波人了。你昨日与伍夫人一道不,他们怕是以为你住在忠勇伯府,有人可能寻到忠勇伯府去了。”
沈轻涵苦笑一下,说道:“涵儿感谢大家不嫌弃,看得起阿爹这一房。”
沈正跟着笑道:“涵丫头说得对,得感谢大家伙。选人的事,涵丫头有什么想法,说来叔祖父听听。”
沈轻涵直言道:“嗯,涵儿今日过来,也是想听听叔祖父的建议。涵儿经的事少,担心看不准人。”
沈正抬手挥了挥,将下人摒退。
沈正往太师椅前移了移,身了倾向沈轻涵,郑重其事的说道:“涵儿,你若是信得过叔祖父,叔祖父向你推荐个人。”
沈轻涵正色的点点头,“涵儿信得过叔祖父,叔祖父您请说。”
沈正轻声道:“族里沈鸿立家的文谆,今年十七了,这孩子善聪明好学,人极忠厚。是个好人选?”
沈轻涵听到沈文谆的名字,眉毛往上挑了挑,问道:“沈文谆吗?”
沈文谆在昨晚选出的四人名单里。
沈正看着沈轻涵问道:“怎么?涵丫头知道谆哥儿?”
沈轻涵也不隐瞒,点头道:“听人提过。不过,不大了解,叔祖父给涵儿说说文谆哥。”
沈正低头喝口茶,微微叹口气道:“说起来,都是鸿立拖累孩子。鸿立是谆哥儿的阿爹。”
沈正说一句后,朝沈轻涵解释道。
沈轻涵点点头,“嗯,涵儿明白,叔祖父请继续。”
沈正接着说道:“鸿立这人,也是时运不济。他二十岁那年中举子,本想着,来年接着参加春闱,哪知他父亲那年冬天去了。
鸿立因着他父亲逝世,丁忧在家,未能参加春闱。
原本想着,三年除服后,再参加科考。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刚为他父亲除了服,母亲又撒手而去,再次错过春闱。
耽搁的,不只是科举之路,还将亲事耽误了。
除了服,匆匆议亲,成家后,得养家糊口,受家庭所累,他也就熄了科考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