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吃了从餐车买来的盒饭,胖子出去把饭盒丢进垃圾桶里。筷子他都没舍得扔,说是打起来之后可以当暗器。我笑他说,你以为你是小李飞刀啊,一根筷子飞向敌人,直接穿体而出,一招毙敌。
“一招毙敌没必要,用筷子给丫戳成筛子也不错啊。”
简单的意思,胖子懒得打字,就在桌子上敲起了敲敲话:
“对方什么来头?”
我也不知道。如果是想要我的命,我还能勉强猜测一下,虽然我结下的仇家已经够多了。但是如果是想夺长生不老药,那全世界任何一个人都有动机。
话虽这么说,那几个人一看就是道上的,而“道上”的势力总共就那么几家,还是可以猜一猜的。只是那3个人的脸实在太生,我可以保证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但是从闷油瓶从青铜门里出来之后,我已经3年多没涉足道上的事儿了。3年的时间,不管是谁的势力,换了一波人手都没什么奇怪的。
“反正不是朋友。”我只好这么说:“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就没错。”
南昌站到了,上车下车的人都不少,但是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样。一个半小时以后,到了九江,只停靠4分钟,车门开了没一会儿就关上门重新启动了。黄州和麻城也是如此。
过了麻城,已经是半夜12点多,我和胖子都有些困了。这3年在雨村早睡早起,生活规律,生物钟也正常起来了,不像那十年间整晚整晚的不睡觉,猛然这么一熬夜还真有点不习惯。
“你先睡会儿。”闷油瓶说。
“不用,”我断然拒绝了:“一旦睡着了想恢复状态很难,我估计快了,他们不会天亮才动手的。”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马上1点了。凌晨2点到4点是人们睡的最熟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在这个时间动手的,快了。
火车已经熄了灯,软卧车厢有自己的灯,我们一直开着,虽然说对方也不会因为我们开着灯就不袭击我们,但开着灯还是更有安全感。况且这是火车,毕竟还有列车员之类的,灯光太亮的情况下,对方确实不敢轻举妄动。
2点整,闷油瓶皱了皱眉头,从包里掏出防毒面具递给我和胖子。用手机打了一句:“有人放蒙汗药。”我和胖子点点头,把防毒面具戴上。
2点半,阜阳站到了,门口传来了悉悉窣窣的声音。火车车厢的地面材质特殊,脚步声再轻的人踩上去还是不免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我听出有几个人围在了我们包厢门口。
千月茸和翼火蛇胆早已被闷油瓶从箱子里取出,绑了一个冰袋,揣在自己的内兜里。泡沫塑料箱子被重新封好,放在床底下当作障眼法。
我们仨分坐在包厢门的两边,我和闷油瓶在左,胖子在右。包厢门是推拉门,从胖子那边向我们这边开,理论上第一个进来的人会扑向胖子。胖子那吨位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扑倒,到时候闷油瓶就可以出来一击制敌。我们三个人的身体都绷紧了,手里没有武器,心里还是有点没底,只能祈祷对方也没有。
车门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被一脚踹开,有人开始用铁丝撬门。包厢的门锁就是个摆设,三两下就开了。门猛然被打开,三个戴着口罩的人(试图)鱼贯而入,可惜包厢太小,只进来了两个。
第二个人一进包厢就一个肘击关了包厢的灯,我心里一声冷笑,关了灯对我来说可能确实会有一点点影响,但是这小子不要忘了,像闷油瓶这样的高手,有绝佳的夜视能力和听力,你这时候关灯基本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
第一个人果然扑向了胖子,两人在下铺扭做一团。正如闷油瓶所说,身形偏瘦,但是一看就是练家子。可胖子也不是白给的,本来身手就不差,再加上体重优势,三两下就压制住了对方。
第二个人看起来是个狠角色,比第一个身手还要好,直接冲着我就过来了。想得倒是挺美,估计是打算挟持住我,闷油瓶急于来救我,无暇管顾箱子,第三个人就可以直接抢走箱子,然后另两个人脱离战局、立马下车逃跑。
哼,现在的我又不是13年前的我,还把我当软柿子捏呢。
我一拳捣向他的下腹,被他用手臂挡住,胳膊结实的如同钢管一般,力量确实比我强,不能硬来。我假装站立不稳,向床上倒去,对方一拳招呼过来,直取面门。这一拳如果挨上了,鼻梁都得被打断不可。我的身体往床头一弯,堪堪躲过这一拳,左手攥住了早就被我撤下来扭成长条的床单。他伸手来抓我,我抓起床单就往他的脖子上套。他当然不会让我得逞,双手把床单一握就要抢过去,我趁机往他的下身狠狠一踢,他一声惨叫后退了两步,手里还攥着我的床单。可惜小爷准备充分,此刻床上还有一条床单,我用第二条床单一把勒住他的脖子,他立马双手抓住床单死命地拽。因为我力气不敌对方,无法彻底勒住,一时间陷入僵持。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这时闷油瓶已经KO了第3人,和纷至沓来的第4人、第5人,“啪”地一声打开了灯。
第一个被胖子死死压在身下,第二个刚刚挣脱成功就被闷油瓶一个手刀砍晕在地上,叠加在剩下三个人身上。包厢本来就小,这一下子地上多了4个人,拥挤程度堪比早高峰的北京地铁。
闷油瓶拉上了包厢门,然后落下锁,直接踩着地上四个人的身体走向了唯一一个清醒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