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家伙还玩倒打一耙,是你先矫情的好不?王自达暗自好笑。
“全部接受原员工不可能,也不是一个负责任公司的负责态度,为长年闲置人员交保险更没有道理。”说此话时,郝副总监又恢复了冷峻面孔。
就这么着,王、郝二人唇枪舌剑起来:
“何为负责任公司?”
“就是要对公司负责、对客户负责,也要对社会负责,生产的产品必须是合格品,而非残次品。”
“据我所知,贵公司拟投资项目并非高科技产品,现有工人经过培训完全能做。”
“我们也给出了录取条件,即:符合条件者优先录用呀。”
“可是据我所知,这段时间你公司也曾有过考核,却没一人被认定符合条件,这是否可以理解为故意设卡?”
“现在还没真正收购,当然不可能正式录用,那不过是摸底而已。通过摸底可知,好多职工的职业素养、专业水平实在不敢恭维,也难怪大世纪公司这样的现状了。”
“郝副总监,职工素养与大世纪公司衰落没什么必然联系吧?之所以公司如此现状,完全是产品更新换代,管理层没有及时调整生产经营方式所致。而且仅凭所谓摸底就判定职工素养和水平不高,根本就不科学,也是戴着有色眼镜的结果。”
“本来就是吗,一百个职工里面仅有两三个勉强能够过关,这还不说明问题吗?”
“这完全就是强……用熟练工标准去要求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新手,这条件未免太苛刻了。至于所谓的培训我看了,就是两页介绍企业文化的纸张,与考核内容根本没有直接关联。”
“抛开这些不说,我就问您,如果您在我这个位置,对于这样的职工您还敢大包大揽录用吗?”
“当然。”
“那也对各方太不负责了。就他们这水平?”
“刚才我就说了,你们现在的测试根本不科学,甚至是为卡而卡。但我这个回应却是有据可依。在这些职工中,有十八人曾获得基地级优质工匠,二百六十一人获得全基地行业标兵,有四百五十人是市级化工系统先进,待退休职工中标兵、先进比例更高。”
郝副总监再次笑了:“我们是大集团,更注重实战能力,而非分指标的那些红本本。好多公司正是整天陶醉在虚幻的荣誉中,不思进取、滞步不前才迅速衰落的。”
“你的结论非常片面,尤其对大世纪化工更不合适,我建议你好好去了解一下这个公司。再一个,你嘴上言说反对华而不实,但却又始终强调‘大集团’身份,这不是自相矛盾吗?”王自达也“嗤笑”道。
“我们是做实体的企业,抠字眼确实不如坐办公室的。这么的,我退一步,对于原员工安置原则上同等条件优先,而且会在考核之前进行一至两轮的培训,这总可以了吧?”
“我们也可以退一步,原则上必须对在岗职工录用九成以上,未录用职工分流到后勤部门,待退休人员保险必须交到退休为止。”
“呵呵呵,王局长真是好算计,我已经做了让步,而你拿出的还是方案上的条件,太没有诚意了。”
“这正是我要说的,你公司才没有诚意可言。安置原职工本是最基本惯常条件,而你们却故意设障,这是诚意吗?”
郝副总监忽的站了起来:“我工作那么忙,好多区长、副区长都约过了,但我专门留下来和你谈,这还没有诚意?而且我是只身亲自上门,没带整个洽谈队伍,以免给人以势压人的感觉,这还不够吗?”
这小子口口声声诚意,却分明是显摆派头,有个狗屁的诚意。王自达也黑了脸:“听你的意思,这是屈尊喽!小伙子,有这样的思想可不好,我们这是合作,并不存在谁施舍谁。”
“既然这样的话……告辞。”郝副总监说着,转身便走。
“孟主任帮我送客,不能让人挑出理来。”王自达坐着没动,而是冲着属下挥了挥手。
“王局您看这……唉……”焦副总满脸尴尬地搓了搓手,快步跟了出去。
历时一个多小时的洽谈不欢而散了。
看着门口方向,王自达脸上浮起冷笑。他清楚,现在有些公司就是仗着名头,到哪都想压人一头,其实格局未必有那么大。
你压我,我挤你,来而不往非礼也!王自达很是自得于自己的谈判水平。
时间不长,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孟主任快步进了屋子,急切地说:“王局,郝副总监说不准备谈了。”
“他说了就算?小儿科,吓唬人而已。”王自达很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