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登基仪式,从午初开始,要一直持续到申正结束,整整三个时辰。
封后又是一个时辰,全部仪式走完,天都黑了。
朱文至反对过,想尽量缩短时间,可刘永棠表示很为难。
因为这本来就和常规仪式不一样,从午时阳气最旺的时候开始,到阴气渐强时候结束,讲的就是阴阳相交,承天地之气。
“皇上,仪式不能再缩减了,否则,得不到上天的承认,您的皇位又如何能够与天地同寿,世代传承?”刘永棠笑着解释到。
吾辰良忙道:
“陛下放心,城内守军三万,粮草充足,城外就是有三十万大军,末将也守得住!更何况,他们数日之内,也无法召来大军,绝不可能打断您的登基仪式。”
既然如此,朱文至只得听从礼部司仪官的摆布。
朱瞻基急于攻城,就是不想让朱文至顺利登基。
呼延锦冒险进城,救师傅,或是烧军火库,也是为了阻止朱文至的登基仪式。
可太祖皇帝的这两道城墙,固若金汤,哪怕只剩下几千士兵,只要城里死守,不出叛徒,外面很难打得进来。
祭天鼓响起的第一个时辰,梁格组织了第一次攻城。
花荞跟着呼延锦来到了栅栏门。这里没有护城河,但是门边的防护建筑非常多,城内的狮子山上有守兵居高临下把守,几乎无法靠近。
“师兄,栅栏门里面还有一道门,进去的过程中,不是被射死,就是被火铳打成筛子,这不是试一试的问题,这和皇兄强行攻城有什么区别?”
“不错,里面负责守城的一定是我父亲,朱文至在短时间内,不会太信任城里原来的将领。”呼延锦说出这话,心里其实非常沮丧。
军籍制下,上阵父子兵是常事,可阵上父子,分在对立阵营,这就不多见了。
两人骑马回营的路上,有一段路看不见外郭城墙,之前他们找城门,绕着土岭走过去了,可现在,呼延锦却发现,虽有护城河,这个土岭,离护城河却非常近。
“阿荞,我们爬上去看看,这里应该可以看得到城内。”
这一段没有城门,就是因为都是丘陵,周围荒无人烟,连护城河也是就地取材,利用原有的一条小河河道。
两人登上土岭,这土岭比城墙高得多,外郭之内景象豁然入目,甚至连内城城墙、内城建筑也远远可见。
呼延锦转脸看看花荞,山上风大,她怕大氅被风吹开,用手拽着边缘,可大氅的系带却被风吹得飘起来。
“在看什么?”
呼延锦笑着,从身后将她搂在怀里:
“看你。”
“我不信。”
“在看你的飘带往哪个方向飘。这个位置真好,正是东北面,若是能御风而行,飘到城里,应该不是问题。城北,就是南京守备的军火库。”
呼延锦将下巴,轻轻顶在花荞的头顶上,两人面朝城里,心中都在想着同一件东西。
“可是……飞在空中就是一个活靶子,你没一点还手之力......”
呼延锦没有答她的话,只牵着她的手,快速下了山。
还没靠近军营,就已经看见战火纷飞,果然如呼延锦所言,火铳让士兵们根本无法靠近城墙。一个时辰过去了,唯一的好处就是耗掉了城里一些弹药。
“回来了?那边怎么样?有没有进去的希望?”朱瞻基连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