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子。”扁毛畜生讽刺起我来。我睁开眼睛,阴笑着看它。
“酥酪。”
“在呢。”
“拿两条新鲜鱼去宋妃那里,就说我要借她的鸳鸯眼儿用一个晚上,明早就还回去。”
“婕妤娘娘要借鸳鸯眼儿做什么?咱们宫里已经没有老鼠了。”
“打鸟。”
“大胆,老子是御赐。”
扁毛畜生气的跳脚,我心情十分好的从桶里爬出来,一边让酥酪、小莲帮我擦净身上的水,一边“好心”的告诉它,鸳鸯眼儿也是御赐,还是南安国送来的国宝,比它这只死鸟,要高一级。
“哦,对了,鸳鸯眼儿还是七品捕鼠校尉,你呢?你是个屁。”
没过多少日子,我就明白了皇上那日为何突然来找我。因为让他心烦的事,到底还是来了。
元帅果然在宫宴之上,垂泪跪地,请旨让自己的“犬子不怕天”,去京郊大营。他说话很好听,但也把皇上逼到了不能不同意的境地。
从自己家满门忠烈,到皇贵妃多年在宫中服侍皇上,再到自己膝下只有这个孩子还未为国效力,元帅一番话不知道是哪个高人给设计的,可谓字字忠心,句句血泪。
人家不给儿子求官职,只想让儿子去京郊大营做个最低等的兵勇,历练历练,将来也好保国安邦,为国尽忠。
皇上哪儿能不答应,当即下旨,不怕天二月十九去京郊大营报到,也不用先做低等兵勇了、直接给了个虎贲校尉做。
皇贵妃马上跪地陈情,说胞弟年纪还小,恐怕难堪大用,这虎贲校尉是做不得的,还请皇上收回成命。皇上金口玉言,怎有收回去的道理,于是又好好抚慰了皇贵妃几句,亲手扶皇贵妃起来。皇贵妃泪眼婆娑,面向自己父兄,苦口婆心的让他们回去一定好好教导弟弟,万万不要辜负皇恩。
一场戏下来,不怕天顺利进入京郊大营,元帅、皇贵妃一家子在皇上面前演了出忠君爱国的好戏。
我们这些坐在纱帘后面的宫妃脸上挂着笑,但每个人都在心里腹诽。
“这两日过年,不上朝。”莹妃自斟自饮,放下酒杯后,扭头跟婉昭媛说道,“等上朝了,王将军的黑脸,还有咱们皇上瞧的呢。”
“你上次话说了一半儿。”婉昭媛压低声音,“你说你心里有个想法,一直没实证。说不准此次的事儿,还有峰回路转,逢凶化吉的可能。”
“且等着瞧吧。”莹妃神色笃定,“等掌管京郊大营的那一位吃了亏,有人,就坐不住了。”
“他义兄?”
“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