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云彩说:“我不敢学大姐当斋姑娘,我迟早要嫁人,可我不忙,要等哥说到媳妇结了婚再说我的事,我不嫁远,就在近处,我也要帮衬着这个家。”
“好!”王惠贞说,“我们每个人都有了目标,每个人的目标就是每个人要走的路上前面的灯,我们就向着自己的这个灯走,把各人的灯拿回来照到这个家里,我们这个家就亮亮堂堂的。来,端起自己的这杯油茶,喝了这杯茶,就等于用刚才说的目标发了誓,发了誓就要实现,不去实现就不是这个家的人,不是爹妈的儿女,来,喝了它。”
四个弟妹听着大姐的话,也严肃地端起了茶杯,五个茶杯碰在一起发出的清脆响亮的声音,象姐弟五人洪亮的誓言,在这誓言里,五颗心被浓烈的亲情紧紧地包裹在了一起。
经过云诚的这事后,王惠贞意识到自己原来只想到挣钱的这种想法是多么的愚蠢,如果人不争气,挣再多的钱也是枉然。
她决定不再跟马帮跑了,就在家里把豆腐房的生意再扩大些,靠做豆腐和喂猪应该也能维持家里的开支,这样还能管好云诚和云贤,决不能让两人在念书求学的路上再出差错。
王惠贞找到刘大锅头说明了情况,刘大锅头惋惜地要留她,看她主意已定,他想了想说:“这样吧,你要是信得过我,你那几头骡马仍旧留在马帮里,就当你入的股,每年给你分红,你看怎么样。”
王惠贞想,家里耕田拉车有狼甲,那五头骡马带回家也没多大用处,刘大锅头这主意不错,他是个好人,她当然信得过他,就答应了。
王惠贞回到家,刚进院门,就见云彩从圈里出来,高兴地说:“姐,狼甲生了,生了一头小牛儿,你快去看看。”
王惠贞一听,兴奋地跟着云彩来到牛圈,只见一头小牛犊正奋力地挣扎着要站起来,狼甲正舔着刚生下的牛犊,还不时地用嘴拱拱自己的孩子,试图帮它尽快站起来。
这难见的一幕让王惠贞看呆了,狼甲的护赎深情让她内心深处涌出一种莫名的暖流,她也多想伸手去摸摸那柔弱可爱的小牛犊。
这一瞬间,她突然想像自己要是狼甲一样有自己的孩子该多好,突然她又为自己竟然冒出这么荒诞的想法而脸红……
“姐。”她身边的云彩突然叫了一声,把王惠贞蒙胧飘飞的思绪拉回了眼前的牛圈里,“我们给这小牛儿取个名字吧,你说叫什么名好。”
“就叫——”王惠贞想到了“甲乙丙丁”,她说:“就叫‘狼乙一’,再生一个就叫‘狼乙二’,挨着叫,再下一代就叫‘狼丙一、狼丙二’这样挨着一代一代叫下去。”
“哈哈哈,这办法好!看来你是打算把张道松家这牛世世代代养下去了。”云彩说。
王惠贞一下沉下脸说:“你别给我提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