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下午的那门学科，渡边彻和国井修、斋藤惠介一起，打算去家庭餐厅看书。</p>
距离神川高中最近的一家家庭餐厅，叫「巴瓦咖」，是周围学生经常光顾的地方。</p>
今年四月，就是在这里的饮料区，渡边彻用十五万円攻略了玉藻好美。</p>
那个时候，他系统刚刚觉醒，距离十六岁还差一个月，每天兼职打工想着给家里省钱，以为把世界握在手里。</p>
结果黄金周一过，五月刚过十天，世界的确被握住了，不过是他的世界，被九条美姬握住了。</p>
今天是考试周的第一天，家庭餐厅里，几乎坐满了为明天考试努力的学生。</p>
渡边彻三人运气不错，刚推门进去，靠窗沙发的位置，一对情侣正好要走。</p>
渡边彻单独坐一边，斋藤惠介和国井修坐一起。</p>
“你们吃什么吗？”靠外面的国井修拿起菜单。</p>
“我不用，吃了东西会犯困，帮我点个「饮料畅饮」就行。”斋藤惠介从书包里拿出明天要考的国语。</p>
“渡边，你呢？”国井修又问。</p>
渡边彻看了眼他手里的菜单，崭新的封面上，是精致的小蛋糕图案，上面点缀有车厘子。</p>
这个季节，正是智利共和国靠车厘子赚钱的时候。</p>
“来一份车厘子蛋糕，还有「饮料畅饮」。”他说。</p>
“好。”国井修把菜单还给服务员，“我要一份热销第一的寿司和荞麦面，「饮料畅饮」套餐。”</p>
“好的，请稍等。”</p>
点完餐，三人去饮料区取了自己喜欢的饮料，各自看起书。</p>
国井修一边吃，一边看现代社会；</p>
斋藤惠介埋头解题，做完一道，立马对答案，有一点不一样，就使劲研究，实在不理解的，就问渡边彻；</p>
渡边彻用刀叉切下一小口蛋糕，一边吃，一边在数学题集上写写画画。</p>
三人正认真用功，突然有人来搭话。</p>
“渡边君，斋藤同学，国井同学，你们也来开学习会嘛！”</p>
渡边彻把刀叉送进嘴里，抬起头，是穿冬衣的一木葵和清野凛。</p>
一木葵他一扫而过，视线放在清野凛身上。</p>
她在神川校服外，套了一件相当时尚的白色风衣，风衣的下摆，露出一半百褶裙。</p>
再往下，是被黑色长筒袜包括的小腿，曲线优美曼妙。</p>
光是看着那双腿，渡边彻心里就比解出一道超复杂数学题还要愉悦。</p>
“渡边同学，你在看什么？”</p>
“没什么。”</p>
“撒谎。社团里天天看还不够吗？一见面就露出那副蠢样。”</p>
“已经三天没有社团活动了，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吗？”</p>
渡边彻终于上移视线，和清野凛瞪过来的眼神对视。</p>
“那个，渡边君？”一木葵小声说。</p>
“一木同学，你怎么在这里？”渡边彻问。</p>
“......我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还跟你打招呼。”</p>
“没错，别人主动打招呼不理，渡边，你太没有礼貌了。”国井修帮腔道。</p>
“抱歉，是我的说法有问题。”渡边彻说，“我的意思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p>
“上次学习会的效果很好，所以我主动邀请了清野同学。”</p>
“这样啊。”渡边彻打量一木葵。</p>
一木葵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想起吹奏部被骂腿粗的经历。</p>
“怎、怎么了？”一木葵迟疑地问。</p>
渡边彻手指指着她，扭头对清野凛说：“一木同学的审美跟我一模一样，你小心她一点，不，最好离她远一点。”</p>
“渡边君！”一木葵红着脸，跺脚不满道。</p>
国井修眼睛都看直了。</p>
如果不是知道一木葵喜欢女生，他都要吃渡边彻的醋了。</p>
清野凛头疼地扶着额头：“一木同学，我们不是来学习的吗？快点找位置吧。”</p>
“哦，好的！”一木葵的视线，在店里转了一圈。</p>
人头攒动，只剩不方便学习的吧台位置。</p>
国井修注意着她的脸色，立马说：“要不和我们坐一起吧？这是六个人的位置，挤挤可以的！”</p>
一木葵看着热情的他，有些犹豫，但又想到是自己主动约了清野凛，不好意思让她白跑。</p>
“谢谢国井同学，打扰了。”她说的很客气。</p>
“没事没事，你们两个女孩子坐一起。”国井修拿起自己的书包，斋藤惠介跟着站起来。</p>
“不用。”清野凛突然开口。</p>
正当众人疑惑时，她看了眼渡边彻。</p>
‘你过去。’</p>
“一个人动，的确要比两个人动快一点。”渡边彻说。</p>
其他三个人还没弄懂什么情况，就见他拿起书包，把国井修往里面挤，霸占了国井修原本的位置。</p>
渡边彻那边空出来。</p>
一木葵不太想坐里面，但清野凛一直没动，她只好先坐进去。</p>
清野凛脱掉风衣，整理放好后，坐在渡边彻原先坐的位置上。</p>
服务员过来，帮两人点餐。</p>
“我要蜂蜜蛋糕，再来饮料畅饮。”在清野凛认真看菜单时，一木葵已经熟练地点完餐。</p>
清野凛把菜单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没什么想吃的。</p>
最后，她问渡边彻：“车厘子蛋糕好吃吗？”</p>
“蛋糕和一般的没有区别，车厘子我还没吃。”</p>
清野凛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捏住蛋糕上的车厘子梗，把车厘子放进嘴中。</p>
“甜度一般。”她发表完评论，对服务员说，“饮料畅饮，谢谢。”</p>
“好的，请稍等。”</p>
清野凛目送服务员走后，视线转向盯着她看的渡边彻。</p>
“嗯？”她疑惑地微微歪头。</p>
她任何人说话的语气都很严厉，对渡边彻说话也同样如此。</p>
但仔细听，比起和其他人说话，还是有少许的温度差——小部分时间更热，大多数更冷。</p>
“好‘嗯？’？你吃了我的车厘子！那是我留到最后吃，准备作为辛苦学习后的奖励。”</p>
“撒谎。”判断完后，清野凛自信地说，“这是我最近刚学的，不经意和男生吃同一份食物，喝同一瓶水，会让男生心动，忍不住胡思乱想。”</p>
“车厘子我碰都没碰，这叫吃同一份食物？最起码用我的叉子吃一口蛋糕吧？”渡边彻把手里干干净净的叉子递过去。</p>
在头顶吊灯下，叉子明晃晃地反着光。</p>
清野凛微微后缩身体，一脸嫌弃：“间接接吻还是算了。”</p>
“不间接接吻怎么心动？怎么胡思乱想？”渡边彻用刀叉一小口蛋糕，“来，给你。”</p>
清野凛躲得更远了，双手护在胸前：</p>
“渡边同学，只是一颗车厘子而已，有必要这样吗？你要想吃，我可以让你每天吃到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