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打得这个算盘。”太后冷笑,毫不避讳道,“贪婪之人就是如此,哪怕眼下已享有无尽好处,也会盯紧别人,妄图更进一步。
“他们断了我嫁给心上人的念想,送我入宫,我虽怨恨,但也无话可说。作为家中当时唯一的嫡女,我既从小享受家族给予的好处,便应承担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
“但他们把主意打到我孩子头上,却是不行!
“身在皇族,成了太子,他本就没有多少自由可言。而他们,还想将他变作一具可操作的傀儡,我怎么可能答应?!”
沈澜熙微微颌首:“于是您就顺势做了个局?”
太后如今这个说法,是符合常理的。
自己已经经历的不幸,当然不愿让孩子再经历一次。只是,在那种局面下,她又没办法直接与董家撕破脸皮。
董家不做人,尤家也虎视眈眈。
还有一群不算鼎盛,但也不可小觑的世家在暗处窥伺。
这时候与董家撕破脸,只能闹个鹬蚌相争,让渔翁得利的结果。
表面配合,暗地里另做打算,才是最好的应对办法。
太后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她道:“当时我别无他法,只能把尚且年幼的孩子推开,在明面上与他疏远关系。好在,他父皇的确是在认真地把他当继承人培养,所以董家那边也没有多余的怀疑,只当都是先帝教的。
“因孩子不与我亲近,常伴在先帝身边,所以很多事,我也在董家那边有了推脱之词。就算是事办砸了,他们也只能自己把气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