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凰用心极深,且措辞斟字酌句,让苻璃万般也不会疑心到她丹田中竟藏着一道鬼府神器的器魂!更不会想到他见到的鬼火,也是因为这鬼府神器而起!
她的秘密、她的命运从来都只能紧紧抓在她自己手里!
锦凰心机深沉,苻璃却是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他点点头,抬起眼帘看她,一面用袖口仔仔细细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一面问道:“锦儿,与师傅说说,那个仆句部落是何种模样?那些仆句人又是如何形事作为?”
锦凰依照脑海中存留的记忆,又经过一番筛选重组后同他一一道来。
她的目的是让苻璃确信仆句和鬼宗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话语中自然是往鬼宗靠拢。苻璃听罢,越笃定心中的猜测,鬼宗即便不是与仆句同源,但也相差不远矣。
锦凰隔着长长密密的眼睫偷觑着他的神色,心中冷冷一笑。她的故事,可还没完。
她动了动唇瓣,继续道:“当我们现那个村寨不似先前的血海那般诡异残酷时,便开始寻找出路。其实,我们私心里对叶酒的话是抱有怀疑的。我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那个空间会严丝合缝到没有一丝破绽。”
“那时候大约是戌时三刻了,我们三人正走在村寨中,突然周围的竹楼里66续续走出许多仆句人,往村寨的中心那里去。叶酒告诉我们,他们是去举行斗法大会。”
“于是,我们便在那些仆句人后面跟着过去了。我们隐在旁边,看着他们有条不紊地做着准备事宜。时间转到亥时一刻之时,部落的领带领着四名祭司走了过来,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只托盘……”
“当那领正要踏上高台之际,托盘上那条通体漆黑、透着诡异和扭曲的毒蛇,毫无征兆地朝我看了过来。那蛇目一片猩红,仿佛能渗透出血来,血色的兽瞳里面折射着诡异阴冷的光。对上那视线的瞬间,我感觉整个人就像是置身于恐怖阴诡的森森炼狱……”
“绝望、暴戾、血腥、扭曲、死亡、恐怖、阴森……所有这世间最最可怕的东西就像是疯狂翻搅的滔天巨浪,朝我倾轧上来……”
锦凰的眸光刹那间变得空洞虚茫,她看着苻璃,眼瞳中却什么东西都没有映出来。她的脸上再次滑下泪珠,沿着瓷白的肌理淌出一道道泪痕,面皮苍白疲弱,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魇怔住了,散着一种令人揪心的绝望和惊惶。
“周围都是鬼魂凄厉幽咽的哀嚎,我疯狂地嘶吼咆哮,可是怎么也逃不出去……”她的嗓音凄惶而颤抖,宛如杜鹃泣血,听得苻璃心头再次泛起窒息般的痛楚来。
他抖着声线,轻声哄道:“没事了没事了,锦儿。是师傅不好,是我不好……”
(锦凰:苻璃你再这么不走心,就要失去本宝宝了!到时候你就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