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戚醒来是在深夜,他头疼欲裂的睁开双眼,瞧见的是桑初趴在他的床边。
好像,脑袋上的疼痛也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轻抚了下桑初的头发。
桑初一瞬间就睁开了双眼,她不知道聂戚什么时候能醒,就一直守在床边。直到深夜耐不住睡意,也才刚刚眯了会儿眼睛。
熊山劝了她几遍让她回学校等消息,可她偏不。她就是想在聂戚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她。
“你醒了?你感觉还好吗?你别动,别动!我去给你叫医生……”
聂戚笑了笑,拉住本想出去喊医生的桑初。
“别走,我想一直看着你。”
往日桑初觉得肉麻无比的话,此刻只觉心酸。他说什么都肯依着他。
聂戚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说话轻轻的。“你膝盖上的伤……?还好吗?严重吗?”
他记得,他昏过去之前确实看到了桑初的膝盖沾染了血色。
桑初的眼眶红红的,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气。一路下来,从聂戚昏迷,再到他进手术室又被推出来。眼睛涩涩的,想哭却哭不出来。
直到聂戚醒来,他第一情况关心的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她膝盖微不足道的伤……
被限制已久的眼泪终于没有忍住,宣泄而出。
她趴在聂戚的身侧,整个脸埋进了他的怀抱。哭泣的声音很小,可在着寂静一片的空间里,这呜咽声还是不容忽视。
“你干嘛推开我啊,呜呜……你自己不要命了嘛……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呜呜……我都还不起了……”
聂戚安抚的拍了拍桑初的背。
还不起就欠着吧,余生来还。
其实,他的反应很快,在桑初快要被铁架砸到的时候,他瞬间推开了她。那个时候,他还是有时间躲开的。为了让桑初心疼怜惜,让她更喜欢自己。
他顺势推舟,只不过,没想到看着不大的铁架,竟然有那么重。伤比预取还要重些罢了。
只不过,看桑初这模样……这伤不亏,再来两次他都心甘情愿。
“啊,张嘴。”
“再喝点汤吧,奶奶熬了很久的……”
熊山一进来,就瞧见两人亲密喂饭的举动。简直没脸看。自己的学生,竟然在自己面前公然秀恩爱?说出去简直有污他老师这一身份。
“咳咳”了两声,提醒两人注意些。
“聂戚,你今天该出院了吧。我来给你办出院手续的。”
聂戚在医院住了五天,桑初硬生生的从熊山那里赖了五天假,陪了聂戚五天。
这五天里,聂戚的待遇可是直线上升。聂戚说什么,桑初听什么,让她往东,绝不往西。虽然聂戚也不会委屈自家媳妇。
但这几天,桑初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一个。可把他乐坏了,连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是桑初一口一口亲手喂的。
要不是熊山来办出院手续,他想他还能再住几个五天。
也是猜准了聂戚的心思,医生一松口可以出院了,他就立马来办手续了。
再这样住下去,都不用学习了?
年级第一也不能这么个浪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