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界圣洁之地的毓秀灵气怕是她此刻才真正领会到。
“小羽毛,”这是佛座清浅的声音:“往日的事我既盼着你记起却又不想你再因过去伤神……我晓得情因花入体定是会将你往日的记忆勾起一番,却不料想竟短短半年时间你的前尘便已化为了你的梦魇。”
“我不晓得你从前尘梦魇中瞧见了些什么,不过大抵都是那小子带给你的伤痛……眼下我用着玉阙解了你的头疾,但梦魇这回事怕是情因入体的副作用。若是明日这头疾再犯,你来寻我便是。”
听佛座之言,他并不打算将她梦魇中的前尘往事告知与她?
“佛座如此作为是不是过分了。”
佛座一听猛地皱眉,白玥随即撑开眸子暗自使着灵力消去了方才玉阙的缓解作用。不知是否是她体内灵力不及这玉阙中的纯净,这么一强行消解作用反倒使她的头疾更为严重,头疼得她直紧闭了眼。
“你!”佛座看出白玥所为,一个心急没控制好掌握玉阙的灵力,“啪”一声玉阙生生坠落在石子地碎成两半。
“小羽毛,你就不能好好听我一回?”他带有责备的口吻中处处充斥着无奈。
碎落成两半的玉阙失了灵力很快便化为空境。
“佛座以前叫我为小羽毛时我从不问原由,因为那时我晓得我就是白玥,不是任何人。现在,来莺恢复成了你们口中因情生为爱死的情因入了我体内,给了我许多我不曾记得之事的记忆……第一次,我第一次想知晓为何你要叫我为小羽毛,为何云夜白总不肯同我细说治好我眼睛之前的事,佛座当真要狠心让我以一个不清不楚的神羽帝姬身份度过我的漫漫永生吗?”
玉阙一碎,在没有多余的灵力搅动穷之沧海的气流后一切瞬间静了下来,静得白玥甚至都可以听见自己此刻不怎么平稳的呼吸声。
“小羽毛,这样你会很辛苦……”
与她第一次这么迫切想知道自己的过往一样,佛座这样纠结的神情她亦是第一次看见。
白玥撑着头,强笑一声:“方才佛座也看见了,这汇集天地灵气的玉阙只可缓解梦魇带给我的头疾却不能消了一切前尘往事,这难道不是天意吗?我白玥注定要承受前尘过往,不管是酸甜或是苦涩。”她向他投去视线,“届时我便可以知道佛座一心想要护住的小羽毛,究竟是不是我白玥。”
佛座眉头已皱去了一团,目不转睛盯着她却久久道不出一个字来。她看出他眼中的忧心与不舍,似乎当她下定决心要记起前尘过往的这一刻他就已经失去了她。
“佛座,你对我好我都记在心底。只是,我并不想做一个不完整的我……”
“我懂的。”佛座先起身出言打断白玥的话,“我说过你还是以前那个你。”
白玥也直起身来。
“你还是那个骨子里透着倔强劲的你。”佛座伸手摸摸她的头,“这样的你我才不会觉得陌生……”
“佛座,谢谢。”
“再告诉你一点,两万年前每每我帮了你你都不会同我说“谢”这个字,一切都没变,你依旧不需要同我说这个字。”
白玥清楚地看见佛座带有微笑的面容是强装出来的。只是此刻身为白玥的她丝毫不了解“小羽毛”是何人,与佛座又有何渊源。还有,小羽毛究竟经历了些什么竟销声匿迹了两万年之久,让佛座在这段漫长的岁月中苦苦寻她……这些她不知道,但都是她迫切想要弄明白的事。
“情因入体的痛苦非常人所能承受,要是梦魇再至你便知会我一声,至少我还能为你缓解些疼痛……我说过此世护你安好便绝不会食言。”
言罢,佛座靠近白玥两步将她轻轻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