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茨妃嘟嘟嘴说:“老爹,家里就我和老哥这闷葫芦,你是想我被闷死吗?”
“你五百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也没见你被闷死。”季往郢淡淡说着,径自牵了司寇缘就走。
“老爹好自私!想一个人霸占缘缘!看我不告诉连阿姨去!”季茨妃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果然令季往郢止住了脚步。
她见势,继续得意洋洋道:“妃儿可是知道的!缘缘她……”
“宣儿,带你妹妹回去。”
“父亲,宣儿也想去。”季茨宣道。
季往郢凝视着他,有些意外:“宣儿,怎么连你也……”
季茨宣微微一拜说:“父亲,连阿姨很早以前都和我们说过了。我和妃儿一直都很理解父亲。既然……”他看了司寇缘一眼,“不论是不是,我们看着也就心满意足了。”
司寇缘被他们兄妹俩搞得云里雾里,隐约觉得此事与自己有关,抬头问季往郢:“他们说什么?”
麒麟子也说:“皇杪也想随去,老师莫怪。”
雷莜夷瞟了麒麟子一眼,连忙附和。
季往郢神色复杂,最终说:“你们四人随我来。”
季往郢独带了四人去房中,不知谈了什么,再出来时大家面色皆是正常无比,却无一人再说先前那番怪异的话。司寇缘也不好多问,便也就此作罢。
洪墨一路跑出镇子,来到荒凉小路上,确定没人追过来,才放慢步伐,疲惫地踏着黄尘挪步前进。
四周静谧非常,只有西边落日依依处,几声鸟鸣远远传来,冬日残阳夕照,更添萧条。
忽然之间,头顶传来一优美却肃杀的声音:“这么多年了,你们如今还是窝在溃栖那个鬼地方啊?”话语中难掩嘲讽讥笑。
洪墨猛地抬头,一抹黑色的绝色身影徐徐飘落。他吓得连连后退,色厉内荏道:“你想怎么样?”
“呵呵,少族长不必惊慌,既然都说要放了你,我自然不会食言。”韩珞美目一眯,“我只是很好奇,你们暗雀是如何能在阳光下行动自如的?”
“没想到小姐还知道这个,看来挺了解我们暗雀的。”
“我不仅知道你们暗雀只是一群世世代代只能在黑暗里苟且偷生的肮脏爬虫,还知道你们是一群把身体和灵魂都出卖给恶魔,差点毁了三界的败类!”韩珞字句刁钻难听,花容月貌因为愤怒变得扭曲狰狞。
洪墨犹遭五雷轰顶,瞪着韩珞的眼神包含狠毒、恼怒、屈辱与杀意,当然,还有深深的不解。他涨红了脸,左掌成爪,忽地朝韩珞抓去。
韩珞面色冷若玄冰,一手架住他的手腕,另一手直击他的腹部,而后再一个扫腿,眨眼就将洪墨撂倒在地,一套动作干脆利落。
洪墨身子未愈,加之诛魔剑导致的无时无刻的剧痛,自然不是韩珞的对手。
他在地上**着道:“这是我们暗雀的功夫……你到底是谁!?”
“呵呵!”韩珞的笑声宛如一串轻晃的银铃,听在耳中,留在心间的却是无穷的酸楚与寂寥,“洪墨,这么多年了,你果然还是认不出我来了!也对,想必洪勒那个老贼也认不得我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名字?”洪墨咬牙自地上爬起来,死死盯着韩珞的脸,渐渐的,所有情绪转化为震惊。
韩珞冷笑说:“认出来了吧,我亲爱的表哥!”
洪墨颤声叫道:“小映!?”
“没错。裴叔叔一直说我长得很像我母亲,可惜你还是没有一眼认出来呢!”韩珞佯装惋惜。
“我……我以为你……早已经死了!”洪墨泪如泉涌,因为惊喜身子颤抖不止,又哭又笑道,“太好了小映!你还活着!太好了!爷爷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哼!那老家伙还没死吗?”
“小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听说你们出了事,爷爷他都昏倒了!他身子本就差,自那以后越发不见好了!有时还会做噩梦,梦里叫的都是你和姑姑的名字!”洪墨说着,眸子里不禁噙满了泪。
韩珞低头嗤笑一声:“那老家伙他活该!害我母亲不说,还灭我端木满门,他能梦见自己遭人索命,说明他还有点良知!”
洪墨闻言,重逢的喜悦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小映,请你别这么说爷爷。我一生最敬重的就是他!爷爷他对你和姑姑有多好,全族都是有目共睹的,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诋毁他?”
韩珞转身背对他,声音压抑:“洪墨,你们暗雀一族身为杀手组织,应该知道杀人偿命这个道理吧?今日我来,就是告诉你,你们暗雀可要好好在溃栖等着,我端木映定会杀上门去,以报当年我端木家族屠门之仇!哼,好好活着吧,在我去之前,千万不要被魔君杀了!”
洪墨一惊,诧异不已:“什么屠门之仇?端木灭门与我们暗雀有什么关系?当年父亲闻讯还曾带领七成族人前去救援,只是赶到时端木家已经……”
韩珞猛地转身,抓住他的衣襟大吼:“你还说!杀了我父亲的就是洪勒那个老贼!那时我父亲病重,他就带领暗雀乘虚而入!我亲眼看着他的剑穿过我父亲的胸膛!父亲为了让仆人带我逃走,自己自爆了你知道吗!我父亲最终死无全尸你知道吗!我只能给他立个衣冠冢你知道吗!在这之前呢?你知道我母亲怎么死的吗?不知道吧,我也不知道啊!呵呵,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又是只能立个衣冠冢!洪墨啊洪墨,你说你们暗雀害死我母亲,害死我父亲,害死我端木满门,你说你们该不该死!该不该死!”
她仿若困兽一般癫狂地嘶吼,抓着洪墨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声音嘶哑,洪墨早已无言以对,跟着她大哭,跟着她沉沦巨恸,感到天已经塌下来一般的绝望。
“珞,好了,别哭了。”
她仿若困兽一般癫狂地嘶吼,抓着洪墨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声音嘶哑,洪墨早已无言以对,跟着她大哭,跟着她沉沦巨恸,感到天已经塌下来一般的绝望。
“珞,好了,别哭了。”
这时,一个声音轻轻闯入这漫漫无际的泪海,韩珞闻声转头,下意识地扑进他的怀里放肆大哭,不停地说:“师父,师父!你来救我了!师父!”
云卿疼惜不已,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紧紧搂着她,将她一点点带出往日的血腥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