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从来不知道这漆黑的夜有这么漫长,朱八介在江落梅身后默默支撑着油衣,风雪肆虐,飘雪沾身,江落梅在帐前跪倒、睡倒,他在用油衣裹着江落梅想把江落梅抱离此处,刚刚抱起,江落梅又醒来,推开朱八介,爬到大帐门口,痛苦流涕:“大帅,樨姑娘真的不是在下骗去的,请大帅明查。”头重重磕在地上,玉白脑门沾了一层白雪,只是雪地见红。
  帐内无声无息,叶清溪只是抱着木樨呆坐在火边,大氅早被汗湿透,全身都能挤出水来,只是怀里的木樨还如凝聚成的冰。
  “大帅,我把您大氅解下吧!瞧您热成这样,会中暑的。”
  叶清溪机械般地摇摇头道:“樨儿不醒,我便不解,宁给樨儿多一份温暖,不让樨儿多一份寒气。”
  “可是,大帅,看这样子木姑娘不太好,你想呀,这样热气临身都未醒来,估计没有希望了。”
  “她一年不醒我便抱她一年,她一辈子不醒,我便抱她一辈子。”
  “唉,大帅,动了,看,木姑娘的小手指在动。”
  “樨儿,醒来。”叶清溪拍着木樨小脸,神色激动。
  木樨小脸渐渐有了点润红,樱唇轻启,呼延慎又端来姜汤,叶清溪猛喝一口,把姜汤含在嘴里,向木樨的唇灌去。
  “咕咚。”木樨喉咙发出一声响,然后剧烈猛嗽起来,垂下的手突然抬起,扇着嘴唇,“哎呀!好辣呀!谁灌的?什么东西呀?”
  叶清溪和呼延慎欣喜地对望了一眼,“樨儿,你醒了?”
  木樨突然睁开灵动双眼,打量着大帐,看到自己完全沉在叶清溪怀中,嘻嘻而笑,“大帅,你的衣服怎么这么湿?你也是被江水泡了吗?咦,我的白鹦鹉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