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我们魏将军怎是你一个——”魏寥和魏铭身后的魏家重要将领突然横道,却被魏铭一个厉色没了话音。
王嫣然眼疾地看去,她认出那个刺喇喇的声音正是那日朝廷一起陷害她的王太傅的武力将领。
魏铭倒冲着王嫣然拱手道:“回皇后娘娘,本将这么做是为您着想。”接着王嫣然盯着魏铭从他脸上读懂他的意思。
他本意是魏寥已经在朝中独大,卫泾一个羙国无能皇帝已经无法撼动魏家人了,所以她还是乖乖地听魏铭为她辩解,免得她受魏寥无端陷害。
他倒为她着想,对她好了。王嫣然挺不理解魏铭的心思,她又怀疑猜测难道白天对他说的,他真的信了?
古人听着你前世与他无关的事,本该不放在心上的,甚至会以为嫣然说这些脑子出了问题,抑或是受到感情上的冲击,情绪受了刺激才会说胡话。但是魏铭怎会相信了她的“胡话”呢?这不挺让王嫣然费解么。
“皇上您说呢?”王嫣然许久不言语,瞧着魏铭似乎走神,只能把烫手山芋扔给卫泾。
“啊,嗯......”卫泾又不好作答了,他为难地勉强答应道:“魏将军说的不错,杜知县没有朕和魏宰相的旨意擅自带来清轲郡公实属不该,然魏将军如此求情,也是杜知县的大幸。杜知县还不快谢谢魏将军替你求情?”他无能地对杜知县如此说。
王嫣然气也不能凝结,只道:“皇上您怎能!”后面难听的话也不能在众人打翻皇帝面子,王嫣然只好强忍着不说下去。
卫泾也冲着今日中秋的喜庆,软弱地对王嫣然好言相劝道:“皇后今日中秋就不要扫大家的面子了。”
好家伙,王嫣然没驳他的面子是看在他是个男人,现在倒好,卫泾语气虽好但里面意思不就说王嫣然刚才所举不就是胡闹吗!
气死我了!!王嫣然泄气地瞥了一眼卫泾,又恨恨白了一眼魏寥,好在魏寥已经被魏铭挡住了所以没瞧到王嫣然不礼貌的“白眼”,却被魏铭看的正着,也不生气,嘴角冉冉勾起个弧。
“咳......”杜知县算是看清了官道利弊,本能地丧气地朝帝后方向跪了下去,这一跪万般千斤之重:“下臣已无力为皇上、皇后做事,下臣早就想要告老还乡,好在皇上和魏宰相能体谅下臣无能。如今见这番景致,下臣是该辞官还乡了。”他拱手对魏寥和魏铭拜了拜,道:“多谢魏宰相和魏将军成全下臣,下臣决意辞官永不还朝!”一句道地,他举手摘下了头上的乌纱官帽举着。
魏寥清咳了一声,身后武力站了出来,取走了杜知县手上的官帽。
如此杜知县虽败在官场,却赢在豁然开朗,如此垂败的羙国朝廷,他不要也罢,如此甩袖离去便是两袖清风,从此到了乡下也要过的逍遥自在了。
“杜知县,杜知县,杜大人!”清轲郡公不舍杜知县,毕竟他们主仆在一块已经很多年了,然而如今看到自己的皇叔如此受魏家摆布,无能为羙国做过一次独裁,清轲郡公也失望至极。
“皇叔,外侄儿也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不配呆在皇宫,从此外侄儿定要在自己的鄞州好好呆着,绝不踏皇宫半步!”说完,不等卫泾发话,他毅然地站了起来,当决然地甩袖离去时。
魏寥道一句:“清轲小郡公说话可要算话。”
清轲郡公脸上隐藏怒意,但弯腰默默地对着魏寥拱手揖一躬,侧身愤愤地离去,从此他与皇宫“阴阳两隔”永不相见,也由此这段来之不易的皇家亲情被魏寥亲手一刀为两断!
魏寥见碍眼的人都被他打跑的打跑,说散的也都散了,自己也乐得自在。
卫泾见魏寥脸上难得高兴,终于不被他刁难,故而还舔着笑脸邀请魏寥等人入首座。
魏寥连礼都不还地入了坐,其他魏家军及魏铭也都同魏寥“无礼”地一一得意洋洋地入座,好像在这场中秋宴上,魏家是主,皇帝卫泾只是陪衬似的。
卫泾嘻嘻呵呵地说了魏寥好多中听的话,什么中秋宴上让魏寥吃好喝好,说什么让武力一干的将领也要尽情吃喝,千万别客气,一边还不断地对王嫣然旁敲侧击道:“今日中秋,你给朕高兴点,否则朕对你彻底失望!”
王嫣然收拾脸色,重新换上鲜明的笑容,她面上虽大度从容,然而搁在案桌上的柔荑缓缓握成拳头,心里更是笑的比哭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