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志奎听他再提‘义兄’,心中一痛,‘诶嘿’一声,提剑上前,剑身连抖,便是剑光一片。聂天远身子后倾,双掌向前,大声道:“殷老前辈,来的好。”连发数掌,却见宝剑一转,已然回护,发出去的掌力,全然被舞出的剑锋切散削碎,随即几个剑花起落,却是再袭卷而来,便只好滑步低身,在剑花之间来回躲闪。
殷志奎闭观静修,这次却突见三老来访,李天九怒声说出,白啸天的结义兄妹前来闹庄。张洪英冷声说出,今晚约定比斗之事,再说明对头武功高强,老四再不出手,本庄只怕要重蹈十五年前的覆辙。
他虽感疑惑,但还是答应出观,只是他这些年都未曾真正用剑对敌,不免担心剑法生疏,另外也不愿持剑伤人,可现在事成水火,武斗已成,无奈出剑,但几十招一过,只觉手中宝越是得心应手,这些年潜心钻研的各路剑法,竟然随心而出,剑法中原本未曾领悟的种种高深境界,现在不断的在手中生成使出。
其实‘石粱剑法’早在隋唐之前,开派祖师‘梁燕子’持剑驰聘江湖,便是无人能敌,此后百年间也是独步武林,但其间门人交替接更,弟子资质参差,‘石粱剑法’是重剑意而不重其招的剑术,以至逐渐失传,但上代派中出了两位门人剑术精妙,以回到鼎盛之时,再后这两位大剑壕先后逝世,弟子屡遭重创,‘石粱剑法’这才完全没落出中原武林。
殷志奎悟性最高,上代祖师极为看重,但他天性和善,而‘石梁剑法’的宗旨核心,是在繁杂剑招间,隐藏着狠辣杀人之术,他对这杀人之道,却不敢看重,虽然在这一代中,他的剑术已然最为高超,但上代祖师其实对他另有厚望,只是他对此并未深刻感知。
直到后来‘石梁派’因弃徒白啸天而遭遇浩劫,殷志奎因此悔恨自责,深恶痛疾,潜心习剑,默心研习自派剑法,竟深得‘石粱剑法’中的真正精髓所在,现在剑术之强,就算在历代祖师中也算是佼佼者,是以难怪同门的另外三老,都对他使用的本门剑术感到惊讶万分。
聂天远起先见到张马使用的剑法,华丽繁杂,攻守兼备,剑招间暗藏杀机,攻多守少,却能够掌握剑法平衡,确是难得的上乘剑法武学,但仅以此剑法想要胜己,却也是万难,以至虽知殷志奎在江湖中负有盛名,也并未太过在意,反而是在暗自打算:“对方是义兄最为敬重之人,虽然现在不得不交手为敌,却需给他留下脸面,不可让他受辱过多。”
他却不知其实低估了‘石粱派’的武学,同样也低估了这位老剑客所用的‘石梁剑法’,面对殷志奎突然出剑强攻,虽以自身深厚内力在间不容发之际,提气发力,配合精妙轻功躲闪开去,却已然大为吃惊骇然,眼见他剑术精妙,内力深厚,武功之强,生平罕见,心想:“要是单以剑法而论,却是与他相差,但要论内功,掌力,轻功步法,均是己优。”是以脚下加快,身形在剑招间穿梭,想要细心观察出剑法中的破绽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