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个月的强攻死守,在面对公孙瓒军激烈的狂野冲击后,己方伤亡已将达两万五千余人,完全是以血肉来挡住了敌人的冲锋,几乎所有能用上的力量都已经全部用上了,就连手无寸铁的百姓也上了不下千计,但孙瓒军的损失至少是自己一方的一倍多。遍地的尸体和伤兵,让沮授感觉到些精疲力竭的同时也有一丝的安慰,“最终还是守住了信都,一旦失去了此城,自己的性命固然不保,更重要的是后方广阔的平原根本无以阻挡逆臣公孙瓒的骑兵,只是不知主公......”思绪翻腾的沮授最后吐出一声深深的叹息,“为君者,不易,为臣者,更难!”
一翻巡视下来,沮授发现,许多兵士由于身体过度疲劳,一松懈下来,瘫痪于一块取暖,而有的便没那么幸运,一睡过去便冻死在城头,直叫沮授看得泪流满面,伤感不已,忙叫兵士抬下去安葬,一面让军士回报张颌,提防公孙瓒军的再次攻城。
而就在不远处公孙瓒大营,鞠义,公孙越,公孙范也不好过。
三人面色阴沉的坐在大帐中,“我等都低估了对手了,想不到韩馥帐下竟有此等善战之人,我们连翻攻城,损兵折将,伤亡不下数万,竟取不得信都此城,主公已经数次派人前来催促我军,前往合兵,壮大声势,你们以为任何是好”身为主将,照例是鞠义先发言。轻轻叹了口气,公孙越感觉有些头疼,自己的直觉这场仗再打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主公抽走了过多的步兵,眼下步兵严重不足,虽然有着大量优势的骑兵,但对方根本就没有主动出击的意图,自己一方的优势骑兵根本派不上用场,让骑兵强攻防备严密的信都,那无疑是让他们去送死,但要自己就这样灰头灰脸的按兵不动,别说主公绝不会同意,就是自己也觉得有点儿难以接受。
“守军虽然十分顽强,但数量肯定不会很多,此时守军应该也很困难,但我等强攻,损失还会加大,况且成功的可能性亦不大,而月前刘虞老贼拒发粮草,我军又以骑兵为主,眼下粮草已然不足,若不早日移兵南下,相助主公,只怕便要饿死在这信都城下,日前主公已经攻取了巨鹿,广宗,此二处乃冀州盛产粮食之地,郡内积聚甚多,我等可以此为基地,南取邺城,此乃主公头等之大事,万不可受了我等的牵制,使主公功亏一篑。若让袁绍先下了邺城,我军若再想图之,难矣!”思前想后,公孙越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公孙瓒的心思拉。幽州一地地广人稀,自己兄长纵有横行天下之能,困于幽州,便由如浅水之龙,困于沙滩。
“不过前翻逆贼楚啸派兵袭取河间,断我粮道,而不日前却又闻其得渤海之兵尽数退去,不知何故?”公孙越心神凝重,缓缓又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将军过滤,我想那楚啸此时景况比我等好不到哪去,将军试想,我等十万大军南取冀州,更有黑山军于东路策应,刘备于南路夹击,尚且难于急下,他楚啸数万人马,又岂能长驱直入,我们都低估了韩馥的威望与人心,眼前的信都便是一例。如我料想不差,楚啸此时必被刘备抢先一步,堵于清河一线,想那刘备帐下,关张二员大将,何等勇猛,岂是好应付的,想必是调渤海之兵前去助战拉,哈哈!”想到有人的处境与自己的相仿,鞠义郁闷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丝的别样的欣慰:幸灾乐祸。
关张的勇猛公孙越是见过的,闻鞠义这么一说,亦不由点头连连应是。
“我军移兵广宗,此处有将如何。”公孙范仍旧为眼前的信都心烦,“若弃之不顾,我军后路便有可能被截断的危险。”
“无妨,我料城中之兵不多,你二人自引兵前去与主公汇合,我自率三千兵马于此,为疑兵,当保此路通畅。”鞠义思量后,还是觉得亲自留下比较稳当。当下点拨兵马于二人,分兵行事。
事实上,楚啸确实被刘备堵于清河一线,正面临着他回到三国以来的第一位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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