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道:“公子和少奶奶今晚得住宿本寺,法事过后,贫尼给公子一粒种子丹,公子服后与少奶奶行房,保少奶奶一度便信水不至,夜晚菩萨显灵,便会送子息到少奶奶的肚子里,明年一定生个大胖小子。”
玉奴听得粉面潮红,慧心倒是神色怡然,唐九笑道:“依得,依得。倘若真如大师所言,愚夫妇一定抱着儿子来还愿。”
慧心忽然正色道:“公子,少奶奶,这愿不可轻许,许了就一定要还,否则菩萨怪罪,非但子嗣不保,还会全家遭殃。”
唐九笑道:“大师放心,家父为宫数十载,宦囊中十万两银子还是拿得出的。”心里却骂道:“贼秃尼,有这么诅咒人的吗?”慧心笑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是供菩萨的,又不是我要,那一万两银子可现成?”
唐九从腰囊中取出一张一万两银子的银票,慧心却变了脸色道:“公子,银票是世间流通之物,供菩萨却不行,菩萨眼中只认识现银。”唐九笑道:“这也好办,我去找家银庄兑换现银便是,再雇车送过来。”慧心又满脸堆笑道:“那你不又要破费了,寺里的车子正要去采购香烛灯油,就让她们把银子和公子少奶奶的行李都一遭拉回来,岂不省事又省钱?”她真怕这两位财神中途变卦跑了,忙命人牵马套车,寺中上下听闻后,脸上也都是挂不住的笑容。
最开心的是唐九,简直心花怒放,他出寺时向玉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玉奴见左右没人,笑道:“你真是个鬼精灵,怎地和你想的一样。不,比你想的还要好。”
两人回去后先到香烛铺买了一箱香烛,回去后把香烛取出,把大木箱里的装置放进去,外面依然用油纸包好,两人便抬着箱子又回到香烛铺前,须臾清凉寺的车子到了,也采买不少香烛烧纸,唐九替付了银子,负责采买的中年尼姑感激匪浅,一路上有的没的向二人说个不休,中途唐九找银庄兑换了一万两银子搬到车上,又找家成衣店买了两套新被褥,在城里左绕右转,天色将晚,才回到清凉寺。
晚饭过后,慧心便率合寺大小尼姑在正殿诵经祈愿,香烛缭绕中,那一万两白花花的纹银也供奉在香案上,如同一座小山。
折腾到午夜,法事才完,慧心左手心里托着两粒金丹,右手端着一壶刚烫好的烧酒,笑吟吟进来道:“公子、少奶奶把药用热酒喝下就歇息吧,保您一月后就见端应。”
二人只得接过服下,慧心便笑眯眯地退出,亲手为二人把门关上。
“你说她给咱们的是什么药啊?”玉奴有些不放心地问,“还能有什么,不过是春药媚药这类下三滥的东西。”唐九不屑道:“这究竟是清净佛门,还是诲淫宣淫之地呀。”玉奴说着,蓦觉腹中一热,荡意横生,知道是药力发作,忙拿一杯凉水,喝了三口,才觉遍体生凉,唐九也忙喝了三口,解了药力,他们二人今夜可没有“行房”的兴趣。
听得外面一片静寂,各房舍传来高低不匀的鼾声。玉奴先悄悄出去溜了一圈儿,回来后悄声道:“可以了,动手吧。”
两人抬着香烛箱子,如两条魅影溜出房间,来到正殿,这里收拾整洁,一万两银子也不知被慧心笑纳到什么地方去了,菩萨座前香烛已熄,只点了一盏香油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晕。
马如龙正盘膝入定中,忽然一惊出定,他下床敲门叫醒了金五伦和谢玉娇。
两人急忙穿衣出来,问道:“怎么了?又出了大事吗?”马如龙道:“没出什么事,我倒是想起一件大事来,明天是不是要为七位师太办法事?”谢玉娇道:“是啊。这是早就定下的。”马如龙道:“我们都要去,少林和丐帮也要到场?”金五伦道:“对,不过丐帮能否去可不敢说。”
马如龙沉吟道:“三府一寺一帮一派明日都聚在清凉寺里,这不是凶手发动第二次攻击的最好时机和地点吗?”金五伦悚然道:“是啊,我们怎么忘了这一节了,明天一早我就派人把清凉寺查一遍。”
马如龙道:“不,马上派人,而且要派得力的人,如果寺内有住宿的香客,一定要查清来历,并且派人盯牢,要问住持这几天是否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进寺做些什么,为安全计,明天一早就守住寺门,不许香客入内,法事过后赔他们一笔香火银就是。”
谢玉娇道:“寺里还是我派人查吧,都是女尼,五哥的人查起来不方便,五哥的人就把守寺院大门角门,封锁外围吧。”金五伦道:“好,就这么办。”
一刻钟后非,金府派出二十名精悍男子,王府派出十名健妇,骑马赶往清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