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这种稀奇古怪的生物,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大陆的?这帮子目前仅存在于北方冰海和吟游诗人口中的大家伙,到底是怎么来的?
第一个问题有争议,不同派系的历史学者们都自认为真理在手,天下我有。学术之都波利城的学者们,天天为了彼此不同的观点破口大骂,甚至动手互殴。
不靠谱的观点极多:有学者认为巨龙自这个大陆诞生之日起便与之共存;有学者异想天开巨龙是上古文明毁灭时,异次元入侵的余孽;有学者干脆不承认巨龙存在,一口咬定记录中的巨龙目击事件,都是对于大型飞行魔兽的视觉误差……
靠谱的观点只有两种:综合古文献记载,以及各方面古迹考证——巨龙要么是上古文明衰落时出现在大陆的,要么上古文明覆灭之后出现的。
当然,某种程度上来说,所谓的靠谱观点也不怎么靠谱。上古文明的衰落到其毁灭,这个时间跨度也太大了。
至于第二个问题谁都不知道,大陆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太多了,不差巨龙这一件。尽管有物种研究学者信誓旦旦,给他们一条巨龙就能解剖出一定答案,但是听到这么说的人一点也不当回事。
解剖巨龙?还是去一个人和整个圣殿骑士团打架群架现实点吧?毕竟后者能见到,鬼知道巨龙躲在北方冰海的哪个小岛上。
总的来讲,大路上的人形智慧生物们大部分对巨龙并没有特别的好恶,除了吟游诗人。
某巨龙抢财宝、抢女人、欺负平民百姓,其行为算得上无恶不作、恶贯满盈、罪恶滔天。在万民水深火热之时,然后某个全身闪闪发光,加之一脸正义与善良的白痴主角从天而降……这种不入流的故事,大概没有哪个吟游诗人没唱过。
阿鲁卡德这种蹩脚吟游诗人也拿过这种故事骗饭吃,所以当他第一眼看到那些垂死的巨龙时他有些脑袋发懵。
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神经粗壮程度,发懵的时间还没有持续三次眨眼,他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自言自语。
“看来抢公主的事不是巨龙们干的,生理结构的尺寸太不合适了。”某龌龊男子更加龌龊的说。
“他在叫我过去……”伊莎贝拉捂住嘴。
“谁?”阿鲁卡德摆出防御的姿势,紧张的四处张望,“谁在叫你?我怎么听不见?”
伊莎贝拉指指那头最大的龙,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他在叫我过去,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像一个声音在脑袋里突然跳出来。”
那是一头长达五十码以上的白色巨龙,巨龙的闭着眼睛瘫在地上一动不动。这头巨龙的头上有七支白色晶体化的长角,身体也被晶体状的鳞片覆盖。虽然这头巨兽明显已是陷入濒死状态,但当阿鲁卡德直视这头白色巨兽的时候,仍然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
“等等,你说的是他(er)在叫你?不是她(sie)或者它(es)?”阿鲁卡德回过神来。
“是的,一个非常苍老的男性声音……”伊莎贝拉说,“我要过去了,他说他们快死了。只有把我的额头贴住他的头,他才有力气和我继续交谈。”
阿鲁卡德拼命的摇头,拉住伊莎贝拉的手:“少来,别和不认识的陌生男人这么亲近,先让我核实一下他的胯下长没长小鸟。”
伊莎贝拉变得很焦躁不安,她不耐烦的说:“你不明白,我也觉得我必须过去,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头白色的巨龙忽然哼出一声愤怒的低吼,阿鲁卡德顿时像被一百头冻原猛犸踩过去一样,他萎靡不振的倒在了地上。
伊莎贝拉向白色的巨龙走去,仿佛是被无形的绳子所牵引。她的神情迷茫,好像一点也没发现阿鲁卡德的异样。
伊莎贝拉将自己的额头贴在足有一间房子那么大的龙头上,她闭上眼睛,像是沉默的蜡像。
被忽视的小狗来福焦急的在白色巨龙身旁打转,嘴里发出呜呜的哀鸣。像是想做些什么,但是又无能为力。
“但愿你没有什么恶意,”阿鲁卡德终于挣扎着爬了起来,“起码你没有要我的命……”
时间犹如陷入了凝滞,伊莎贝拉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阿鲁卡德摆出随时准备冲过去的姿势过了很久了,他甚至认为自己的张开的蝠翼都快酸掉了。
阿鲁卡德也走了过去,站在伊莎贝拉身边几码的地方。他瞪了白色巨龙一眼,顺手抓起急得团团转的小狗来福。
“我说你伤心什么?”阿鲁卡德拍小狗来福的脑袋,“他是你亲戚?你们哪里长得像了?”
白色巨龙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他那庞大的身躯像是风化掉的朽木逐渐裂解,一片片如闪烁星沙渐渐消逝在空中。
阿鲁卡德的眼睛被刺激的流出眼泪,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情况,慌乱的伸出手向伊莎贝拉抓去。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那是一只小巧的手。那只手有些温润,掌中有些老茧,那是伊莎贝拉因长年习武留下的痕迹。
阿鲁卡德感到怀中一空,小狗来福跳了出去,一口咬在伊莎贝拉的手臂上。他立即想伸出手抓住来福,但是伊莎贝拉阻止了他。
“没事,它只是在承认我的继承资格。”伊莎贝拉说。
小狗来福松开了口陷入昏睡中,留在伊莎贝拉手臂上的咬痕迅速化成了一个紫色的菱形。阿鲁卡德惊讶的伸出手摸了摸,那里只是光滑的皮肤,就像小狗来福咬过去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怎么回事?难道来福真的和那头龙是亲戚?”阿鲁卡德糊涂了,“解释一下吧?”
伊莎贝拉松开阿鲁卡德手,俯身捡起一片白色的晶体状鳞片。阿鲁卡德这时才惊讶的发现,和那头白色的巨龙一样,其他体型较小的巨龙都消失掉了。若不是伊莎贝拉手中那片鳞片还有手臂上的紫色菱形,他都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恍惚的梦。
“来福不是什么巨龙的亲戚,”伊莎贝拉抱起昏睡中的小狗来福,“它就是遗迹,条顿人的遗迹。”
“你是说你要找的就是它?”阿鲁卡德难以理解,“这个多特蒙德外就跟着我的跟屁虫,就是你要继承的遗迹?你在讲冷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