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六十
一夜的消遣，让大家有些精疲，因而早上起床很晚。[燃^文^书库][]
魏红兵知道昨晚大家有小姐提供服务，早上起不了很早，近八点钟才从厂里出来。昨晚在回厂的路上，司马平已对他说过了今天早晨不来宾馆陪客人吃饭，他走时就没有叫司马平。
魏红兵到达绿玫宾馆八点半，服务员见到他问道：“魏主任，早餐时间早到了，你们什么时候用餐？”
魏红兵弹了弹烟灰，说：“过一会，到时我会通知你们的。”
服务员听了魏红兵的话，说了一声：“好的。”转身走了。
魏红兵一面吸着烟，一面等他们下来吃早饭。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怕大家睡忘了时间，决定给周旋打电话。
“谁呀？哦，睡过了头……”周旋被电话铃声吵醒，心里不高兴，眼睛没有睁开伸手拿起话筒问道。当听到是魏红兵的声音，又听到说时间已九点多了，才知道时间很晚了。放下话筒起床。他一面穿衣，一面不断地打着哈欠。
郝彪、王为民、秦天贵和其他几个人也没起床，是周旋叫后才起来的。来到包厢吃早餐差不多十点。早餐品种多，营养丰富，正好给大家昨晚身体大量消耗的补充。
吃过早餐，大家休息。郝彪、王为民、周旋与秦天贵坐在一起，一面抽着烟，一面说着话。郝彪把烟蒂往烟灰缸里一摁，说：“秦组长，中午时间短，我们就不来这里，在厂里用餐，晚上再来。”
“吃住我们自己安排，不用麻烦你们了。”秦天贵道。
“不是考查，请都请不到你们来。到厂里来了，你们就是客人，岂有客人自己安排吃住的道理。”王为民接话道。
“秦组长，一切由我们来安排，你们就不要见外了。”周旋道。
“每次来都给你们添麻烦。”秦天贵客气道。
“秦组长，不要见外，我们中午见。我有事先走了。”郝彪说完站起身往外走
王为民与秦天贵说了一声也走了。
秦天贵仍然坐周旋开的蓝鸟车，魏红兵一个人开车回厂。
秦天贵一行人依然对车间通过看、问和查等方式进行考查。从车间到科室，再到外围靠近厂区的村庄、厂矿等次序不紧不慢地进行着。在秦天贵一行人考查期间，郝彪、周旋采取一日一小宴，三日一大宴，对他们给予了很高的接待规格。为何要采取一日一小宴，三日一大宴，对他们给予很高的接待规格呢？不说，相信大家也知道。高规格的接待，让他们都感到有点过意不去和意外。
十多天的考查即将结束，可就在即将结束的时候，711冶炼厂出了一件大事故：汽车运输队货车司机姚勇，在倒车中把一根进厂高压电线杆撞倒，引起电路短路，将变压器烧坏，造成全厂停电。没有电，生产等都得停了。
郝彪接到报告，大为紧张、光火，当场火冒三丈，大骂娘。司马平接到报告立即赶到了现场了解事故情况，指挥抢修。
出了全厂停电这种大事故，不但对生产、生活极为不利，而且对考查结论极为不利。郝彪急忙与王为民商量如何不让考查组知道此事故的办法。办法还没有实施，考查组就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故，影响又大，岂能让人不知道。知道考查组知道出了事故的事是魏红兵。秦天贵见到魏红兵便问：“魏主任，电路什么时候能修好？生产什么时候能恢复？”
“哦哦，很快……”魏红兵被秦天贵突然一问，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含混道。
本来就查出了不少的问题，如制度不健全，管理不到位，职工思想不够稳定，成本费用过高，效益差。产品质量不稳定，时好时坏。生产上存在不少安全问题，环境保护上不够重视，事故较多，与周围村民关系较紧张。这个事故一出，又给考查组的最后结论中增加了一个问题。
当魏红兵把秦天贵问他事故的事向郝彪汇报了，郝彪听后一下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发火道：“娘的！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考查期间出事……这个人简直是个混蛋……”
郝彪刚发完火，魏红兵不知是安慰他好，还是不说话好正尴尬时，周旋走了进来，见到魏红兵便问道：“你还有事吗？没事你现在到考查组那里去，怕他们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过去。”魏红兵说完，对郝彪道：“厂长我去了。”
“你去吧。”郝彪道。
“我刚从现场回来，我一直在现场指挥电修车间抓紧抢修，到我来这里时电线杆已换了新的，被烧坏的变压器零部件正在更换，不出其它问题，估计下班后一小时内可以恢复通电，恢复生产。”周旋坐下后道。
周旋只是到现场看了一下，稍稍了解了一下发生事故的情况和抢修情况，就回来向郝彪汇报。真正一直在现场指挥抢修的人是司马平。他在郝彪面前说他一直在现场指挥，是想在郝彪面前表功。这也是他的习惯做法。
“这次事故不但大，损失重；而且发生的时间不好，影响很坏。要抓紧时间抢修，尽快恢复通电，尽快恢复生产。”听了周旋汇报说下班后一小时内可以恢复通电，恢复生产的话，郝彪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道。
“怕你着急，我赶回来向你当面汇报抢修情况。没有什么事，马上我就回现场去。”
“有事晚上吃饭时再说。还是你辛苦一下，在现场促督抓紧时间抢修。”
“好的，我现在就去。”周旋说完起身走了。
周旋从郝彪办公室出来，并没有马上去抢修现场，而是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回到办公室把门窗紧闭了，用电话跟万娜聊天。直到下班前半小时，才自己开车来到现场。恢复通电并不象周旋说的下班后一小时内可以恢复通电，恢复生产；而是离下班前一刻钟抢修好了，恢复了通电，同时生产也恢复了。司马平指挥、督促电路、电器抢修好了，恢复了通电，又下到各个车间指挥、督促恢复生产，直到全厂所有车间都恢复了生产才回家。他九点多钟回到家里时，金玫和小孩早已吃过了晚饭。他说还未吃晚饭。金玫愣愣地看着他有点疑惑，又有点不高兴地问：“你不是陪厅里的考查组人吃饭吗？未吃饭，到现在才回家，你到哪儿去了？”
“我在抢修现场指挥抢修，后又到各个车间督促恢复生产去了。”
“你在抢修现场指挥抢修？你是主管生产、销售工作的。设备抢修的事应该是周旋管的事。你这样做不是戴碓臼做戏吃力不讨好！你给他做了工作，说不定还会说你篡他的权。”
司马平听完老婆这番话，顿时有点恼怒，认为她说这样话，思想觉悟太低，作为厂领导的家属和厂里一名职工是不应该说这样话的，便说：“你就不要说这些觉悟低的话，工作上的事我知道怎么做，你就少管行不行！”
“我觉悟低，就你觉悟高，现如今还有几个当领导的像你这样真心实意，埋头干工作的……你工作上的事我才不想管呢！”金玫听了老公的话，生气地说完，转身进卧室去了。
司马平望着老婆的背影，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进厨房做饭去了。
下班前，魏红兵给司马平打电话说马上去市里，司马平正在抢修现场指挥抢修，回话说等设备抢修好了，等全厂生产恢复了，时间不晚就赶来，如果时间晚了就不来了。
绿玫宾馆豪华包厢里，宾主已坐上了桌，准备开宴。王为民问魏红兵：“司马副厂长你通知了他吗？怎么到现在还未来？”
魏红兵说：“下班前我给他打过电话，他在抢修现场指挥抢修，说等设备抢修好了，等全厂生产恢复了，时间不晚就赶来，如果时间晚了就不来了。”
周旋弹了弹烟灰颠倒黑白，不怀好意地说：“一天我都在抢修现场，司马副厂长来抢修现场看了一下就走了。”
王为民听了周旋的话，虽没有亲眼看到周旋是不是一天在抢修现场，但根据往常干工作不踏实和与司马平有成见，喜欢贬低司马平，以及司马平一惯表里如一，踏实的工作作风来分析判断，觉得周旋的话很有可能不真实，故意抬高自己，贬低司马平，因而心里不由得对周旋产生一种鄙视。他看了一眼周旋，不好说什么。
周旋正好说反了，其实司马平一天都在抢修现场指挥、督促抢修，他自己下午来看了一下，不一会儿便走了。他这种颠倒黑白，不怀好意的话，对于不了情况，容易被谗言所迷惑的郝彪来说，这话起了不小的作用。郝彪听完他的话，有点不高兴地说：“不等了，开始吧！”
郝彪的话一说完，魏红兵便叫服务员上菜，紧接着菜一盘接一盘地上桌，酒开始不断地倒，喝酒的气氛渐渐地浓烈起来……
考查工作结束，按照以前对待检查、调查或考查组的做法，检查、调查或考查出什么问题，最后要与被检查、调查或被考查单位进行交换意见。这次考查的结果按照厅里的规定没有与711冶炼厂交换意见。对于厅里规定这次考查结果不交换意见，郝彪、周旋、王为民等人早就知道，所以对考查组结束考查不提交换意见并不感到特别和诧异；但对考查组在考查中究竟看到、问到和查到了什么比较大的问题，特别可能引起企业结构、体制发生变化的问题心里没有底，很是有些担忧。
“把情况上报，让厅里决定……在我职权范围内能帮到忙的我会尽力帮忙……”秦天贵临走前说的这句冠冕堂皇而又灵活的话，让郝彪、周旋、王为民等人这种担忧又增加了几分……
秦天贵这句话一半是实话，一半又带有目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