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马冲给花蕊治病的法子在五代时候就已经被人使用过,那是医治后晋的一位太后。只不过清风寨,就算是青州城也只是个小地方,压根就没有那个大夫知道这个他们本该知道的古法。而马冲生在中医世家,他的祖祖辈辈都是行医治病的,家里什么医书没有?又兼祖父父亲督促甚严,家里的医书几乎全部看过一回,古法古方都背得滚瓜烂熟。
当杨老夫人吩咐下人们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以后,马冲告诉那八个使女,让他们先将木板床放好,然后再将八个熬药的炉子四个放在床下,四个放在床边,并且炉子上都熬着管家从清风寨的各个药店购买来的药材。
屋内密不透风,药味四溢。
最后再将被宽得一丝不挂的花蕊姑娘抬到了木板床上。
马冲这个治病的法子其实很简单,他就是利用了热胀冷缩的道理。屋子密不透风,燥热异常,那花蕊的周身的毛孔也就张开了,而汤药被炉火不停的煎熬,成了水蒸气,润物细无声的从花蕊张开的毛孔中浸入了花蕊的身体之中,这与口服中药可谓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此时,正是酉末戌初,天上没有云,深蓝色的夜幕上散布着稀落的几颗星点。这样,那月盘格外的像面镜子,月光撒下来,山面上似乎被轻轻的涂了一层薄粉。杨老夫人、马冲、花荣和花荣的浑家都坐在正厅上吃着茶。杨老夫人问马冲道:“神医,用了你的法子,老身这孙女的病啥时候能痊愈啊?”
马冲淡然一笑道:“请老夫人放心,只要花蕊小姐能在今日的子时左右能够醒过来,在下保管她不出一月,完好如初。”
马冲话音刚落,只听花荣冷冷的问道:“那要是今日子时我妹子醒不来呢?”
“花知寨,你也是带兵之人,岂不闻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吗?”马冲知道今天晚上不仅是判定花蕊生死的日子,或许也会成为判定自己生死的日子,但是这个险他必须得冒,因为他已经杀了刘拱,如果真想那孙良所言,如果刘高真要找个替死鬼来出气,那很有可能也是找他们马家。因为刘高要谋自己的房产,而不管有没有证据,硬是要将这事扣在自己的头上,恐怕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也是难逃此劫的。如果想避开此劫,除了上二龙山落草,那唯一的机会就是今天晚上医好花蕊,让花荣欠下自己一笔大大的人情债,然后借花荣之力来制衡刘高,除此以外,再无别法。
其实马冲也想过去二龙山落草,可是最后他自己还是否定了这个决定,因为他知道,二龙山最后的归宿是并入水泊梁山,然而他的姐夫是曹正在梁山只能算是个三流角色,人微言轻,而梁山的结果他是知道的,自己现在如果上了二龙山,然后随大流并入梁山,那他将成为一个比三流角色还差劲的不入流的角色,那么自己的命运也就可以预知了。所以,马冲决定暂时不上二龙山落草。
想那宋江之所以能在上了梁山以后将晁盖架空,并最终夺取梁山泊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不正是得益于他再在上山以前便介绍了许多的好汉上山吗?
花荣听了马冲的话,虎的一下站起身来,走到马冲面前,一把揪住马冲的衣领,怒道:“小子,本知寨祖母听信你的鬼话,将本知寨的妹子宽衣解带,受你羞辱,颜面尽失,今日如果你医不好本知寨妹子的病,你就休想活着离开本知寨这知寨正厅!”
杨老夫人一件花荣要对马冲动粗,忙道:“孙儿,不可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