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午夜我坐在电脑前写稿,写到才思枯竭处,心力憔悴,无奈停手。

猛然一抬头,电脑上竟开出一朵红玫瑰,以为眼睛昏花,果真一眨眼,那花已不见。

又讶异又可怜自己,为写作劳累至此,一篇文章千辛万苦写出来后早已没有初时的狂热,往往稿子一送竟再也不想再看一眼了。决计停笔不写却在下一个故事在脑里涌现时,又情不自禁受到蛊惑。

如此轮回下去,只得一篇又一篇写。

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蓝山咖啡,一点糖也没加,任那微酸苦的液体缓缓滑入喉咙刺激周身神经,挽救已快僵死的细胞。

回到书桌上,发现多了一样东西。

一朵红玫瑰正插在久弃不用的花瓶里肆意开放。

一半存心一半自认荒唐我选择忽略,佛曰象由心生,必是大脑疲劳过度的幻物。

“没有想到人类胆子也进化了,忒大。”

一声轻笑袭入大脑,真糟糕,不止有幻觉还有幻听了,也许我真该考虑停笔出去旅游放松一下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轻笑转成气恼,我从电脑屏幕上终于肯抬头寻找声音来源。

那朵玫瑰上横躺着一个小人,一脸对我的不满:“我在这里。”

紫红衫子,紫红裙子,几绺刘海似遮非遮那柳烟黛眉,簪了一朵红玫瑰,既妖娆又略带冷傲。

我眨了又眨眼,那复古美女还没消失。

那粉琢玉雕的小脸满是自傲:“看呆了吧,我是不是美丽不可方物。”

我确实在那瞬间震惊了,脑袋短路了几秒,但是我不能表露出来,我冷哼了一声,继续端起蓝山咖啡啜了一口:“是看呆了,不过是看呆了你的衣服,出土的文物现在只有你会穿。”

冷静,冷静,再冷静,我在心里命令自己,对方是什么东西都不清楚,妖?鬼?唯有冷静才会找出最佳方法解决问题,事到临头不可慌乱,越慌越乱。

“真没审美眼光。”

那小脸火了,见她拼命压抑火气的样子,我倒想笑了,真是个容易发脾气的小女孩。

我故意逗她,午夜的无聊正适合与人拌嘴:“不和我们人类计较,却穿着我们人类的衣服,幻化成我们人类的样子。”

她不语垮下一张小脸,美人宜喜宜嗔连委屈生气都千般生媚让人爱怜,孔子曰食色性也,看样子人的本性是好色的,不论男女。

想人类这种复杂的东西与别种动物区别唯大脑与语言而已,她既称非我族类哪会是以口舌吃饭人的对手。

我真心安慰她:“不过你的衣服真的很好看。”

精美的刺绣,柔若无物的丝绸,宽袖飘逸,古装是种艺术。自从唐太宗实行“胡服骑射”的服装改革后,人类便日益追求简单实用至今用几片布遮羞,回到原始社会初期类似人猿用树叶兽皮遮挡要害,只是不知道是否有一天终于简化到什么也不要,彻底原始。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瞎想,衣服简化实用美观是进步,不可否认。

她听后微微一笑,艳光四闪。

真是一盆宜人的摆设,我心里暗自得意,不花一分钱却得了一个希奇妖异好玩的东西。

她兴致勃勃:“不过我知道要入乡随俗的,你等等。”

眨眼之间,一个长发倾泻,身着样式简单大方高雅的紫红连衣裙,足蹬十寸高跟皮鞋,足可抗衡时尚名模的女子站在我面前。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我在心里念叨着。

“好看吗?”

一股花香随之而来,她兴致勃勃在原地打转扭动,我却没有她那么好兴致,我把头重新面对我的电脑。她走下来是个人却没有盆栽对我的诱惑大,视觉刺激效果减弱,对于异类我始终提不起兴趣,虽然她是那么的人间尤物,美丽的让人惊叹。

她玩够了,然后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一脸困惑问我:“你不好奇吗?你不想知道我从哪里来?为什么来?有什么目的吗?”

“你从那朵花里来,”我敷衍她:“至于为什么之类的问题你想说自会说,你不想说,我问也白问。”

有什么好问的?

聊斋里的故事是这样开始的,一个风雨交加的黑夜里,一个柔弱的美女在扣门寻求保护,于是一个闭门苦读的书生一见生怜,女子道奴家非人类,男子已色迷心窍哪里还会计较太多,只顾急拥上chuang颠鸾倒凤而去。

我深知和她没有好结果,一个男性人类和另一个女性异类有什么戏好唱?没有兴趣也没有兴致更不敢有性趣,再说我也已经有了暗恋的女孩。

但她要说我也不敢拦阻,天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一不小心惹恼了她,一下把我干掉了,那就划不来了,少争口舌之上风。

女人难惹,美人更难惹,千古名训。心高气傲被大家宠得无法无天,所以喜怒无常。

一想到这里,冷汗不禁冒出来,明日屋内多一具男尸,警察破案无门,有冤不得伸。

于是忙换上一张笑脸,此物来历不明,不可不防,假装一副好奇的猪哥样:“能说说吗?真让人好奇啊。”

心里却道,我呸!外星人早就来过了,还有什么让人吃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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