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那假装好奇的猪哥相引起她诉说的yu望,也许她本来就立意要说的,她指着那花瓶道:“我是玫瑰花精,今年有七百岁了。”
“七百岁?哦,是个花妖啊。”
粉脸顿时涨得艳红:“什么花妖?我是玫瑰花精。”
“我说花妖还是客气的呢,都没喊花老妖呢。”
我撇了撇嘴,心里暗笑,妖怪和妖精还不是一回事,逗这种脑袋简单易生气的人真有意思。
“不和你计较,”她冷哼了一声,一副不和无知小民纠缠的高贵样,然后自语地说:“我本来与其他花儿一样活得好好的,没有什么烦恼。”
一朵花能有什么烦恼?无非是担忧开得不够艳丽而已。
她没有看到我不屑的表情,继续说:“可是后来一次偶然改变了我的命运,一个男子把我送给了他心爱的女子无意中被花神看见了,就把我命名为‘情花’,作为爱情之花。本来也没有什么的,由什么人采摘插到什么人的花瓶里本不是花儿能够决定的事。可我主要是由男子送给心上女子的,时间长了,便熏染出你们人类的毛病来。”
她幽幽叹了口气:“看多了那男子深情的目光,女子激动喜悦的心情,后来我便觉得寂寞起来,我也想让一个人真心对我,让我尝尝那种滋味,而不再是件道具。”
“哈哈哈!”我顾不得她的幽怨,大笑起来,真是失心疯,明知是毛病还说得无限向往,人类破坏能力太强了,耳濡目染把一株植物都带坏了,真不简单。
她冷冷地看我一眼,制止了我狂肆涌出的笑意,呃,想起来了,对方非我族类,赶紧收敛嚣张。
但幼小时被老师教育要爱护花草树木这些训条使我正义感作祟,不禁出言相劝:“花妖,人间险恶,尔虞我诈,处处陷阱。男欢女爱只不过是一场游戏,特别是男性这种雄性动物素质日益欠佳,翻脸无情,负心汉薄情郎到大街上随手一抓一大把,你还是回去好好做你的花妖吧。”
我苦心婆口,难得善心为一株处世未深的植物上课,挽救其他生灵涂炭。
“我早就想通了,”她不理我的苦心,似有备而来,憧憬地说:“我只想得到一份感情的喜悦,享受一下爱的滋味,要生要死,呵护备至,飘飘欲仙的感觉。”
末了还幽幽背了一句古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懂了,你只要爱情本身的感觉,至于人只不过是个载体而已。”
“你怎么知道的?”
大惊小怪,人的头脑多复杂,一株植物哪能跟人斗,我懒得理她的惊讶。
“没想到你们人类比我想像的要聪明,原先还以为你们的大脑只是好看的而已。”
我气结,真是异类相斥,互相看不起。
我指点明路,想送走不速之客:“那你直接去一个酒吧或迪厅找一个男人发生一夜情好了。”
她反驳:“可我要的不是一时肉体之欢啊。”
“那你来错时代了,现在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效率,没人陪你蘑菇。见面感觉对了就上chuang,多一分钟也不肯和你浪费的,不如你去古代看看?”虽说说得有些过火却也符合实情,现在爱情多是利益,谁肯无条件爱人。
“我知道啊,现在人讲究的是速食爱情。可我不能去古代,怕人发现把我当成妖孽,到处赶尽杀绝,所以我再三考虑还是来到你们这里,最起码你们不会视我为毒蛇猛兽。你看你对我的出现就很平常,你们能接受我。”
原来她是处心积虑,精心打算而来的,可惜她忘记了人总归是人,还没进化到超然视她为同类的地步。这是个鸿沟,不是几千年就可以填平的。
我怜悯地看着她,婉转地说:“花妖,人与人是不同的。我不吃惊是因为无实际厉害冲突,大不了当成一场梦,眨巴下眼你又消失。可你若是危害到男人的利益时,他岂会轻易饶你,也许你会万劫不复,不是被毁灭就是被送去做研究。”
历史上这样的事件太多了,最著名的就是《白蛇传》,一个法力高强七窍玲珑的白蛇精,放下身段去委屈一个软弱无能两手空空的许仙,到头来又怎样,还不是被那个负心汉所卖被镇压在雷峰塔下不得翻身。
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什么一生一世,什么你是他的最爱,统统作不得真。一生一世是多少?对人来说不过仅短短几十年,是寸金寸光阴的,谁肯下那么大的赌注在你一个人身上,何况最璀璨的时候才二三十年,恨不得能掰成几半使用,时时有精彩,贪心不足,要了这朵花又觉得那朵花香,总觉得没得到的是最好的,看看大街上美女如云,饭店里美腿如林,一个女人能满足他们的野心?除非你是千面女郎。让他时时刻刻有惊喜。但这样女子太少,一万人中有时不能得一。最爱?什么是最爱?如果他最爱的是他自己,其他人统统是次爱罢了。
花妖哪里知道到处都有男人负心的碎书屑,已让女人寒心,到处都是当头棒喝,让女人大意不得沉迷不得,前车之鉴累累,女人已精明。
花妖一脸坚意,无人可阻:“可我决定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回。”
“那你找到了目标没有?”既然她想去死,我又能奈何。
“有啊,”花妖一脸喜悦,春qing荡漾:“就是你。”
我?我一脸吃惊,面对这美的冒泡的玫瑰妖精,我一点也不感到高兴。
“是啊,就是你。不管你答不答应,喜不喜欢我,我都打算在你这里住下,不走了”她兴奋的差点跳起来,接着看到我有点发白的脸又不好意思的说道:“放心啦,我不会妨碍到你的,我也不会缠着你,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太新鲜了,我得花些时间去了解。”
我知道我和她之间是不可能出现她所想的那种人鬼之恋,我也对我的自制力很自信。除非她用强制性的非常手段。但是事关自己的利益大意不得,我口气尖锐起来:“你该不会在我这长期抗战吧?”
“是啊,好方便,近水楼台先得月,机会多多。”
她一脸幻想,根本不理我的反应,乌云罩顶,天降大祸,我欲哭无泪。
折腾了半天,我只好妥协,不是我天性软弱,而是人天生胆小,那些怪力乱神,祖先都奈它不得,所以我没必要挺身试法,那是自受折磨,送死罢了。
累坏我了,洗梳后睡觉,刚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却见花妖眼光闪闪的盯着我的床。
人的一生有近一半时间在床上度过的,所以床一定要弄的舒服。这是我的人生信条,而间接的效果是现在花妖盯着我美丽舒服的床发呆。
我不理她,各有巢穴。她有她的花床,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地警告她不许趁我睡熟时溜上我的床,如果不想睡自己的玫瑰花可去客厅的沙发上。我可不像别的男人半夜一睁眼,看见一个艳女在身旁喜得灵魂出窍,所以我任她委屈的离去,一脸幸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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