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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故乡的土 第一章(1 / 2)

 第九卷:故乡的土

第一章、

我们重新回到被毁坏的庄园里,找到了正在躲避阳光的梅丽莎。我将死去的弗兰克驮在肩上,默默地对他的尸体说:“好兄弟,我们准备回家了。

为了保证梅丽莎的安全,我让她和弗兰克的尸体同卧一口棺材,然后将棺材装载到一辆小货车上,朝港口开去。

到了港口,我们将棺材抬到一艘游艇上,我负责驾船,往罂粟岛驶去。

一路上,我一直在忏悔,弗兰克的死完全是因为我的自私和好奇,我是一个罪不可恕的恶魔。在新特兰西瓦尼亚的那段时光必然要成为我人生当中最后悔、最黑暗的一段时光,这段可怕的记忆将成为我的梦魇。

我们驶进一大片被乌云里笼罩的海面,再次迷失了方向,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已经进入了罂粟岛的区域。

过了很久,船终于靠岸了,我们下了船。当我的一只脚踏上岸的时候,似乎对这里很陌生,这里并不像记忆中的罂粟岛那样,而更像另一座岛。我环视着四周,希望找到记忆中的地标性建筑。我在靠近海滩的地方发现了一块爬满枯藤的石碑,上面刻着:托克斯岛,都怪我在开船的时候心不在焉,才误来了此岛,不过没关系,再怎么说这里也是罂粟岛的附属岛屿之一。这里应该是弗朗索瓦的地盘,弗朗索瓦毕竟也是“血天使”成员,可惜他已经死了。

我和伊莎贝尔把棺材抬上岸,然后一起到周边的森林里砍倒两棵大树,又从船舱里找来了斧头、锯子、和一些铁钉和绳子,花了近五个小时的时间做了一艘龙头船,以古代北欧的传统方式来为弗兰克举行葬礼。

弗兰克的尸体被抬上船,虽然船不算大,但装载弗兰克一个人绰绰有余。我将船推向大海,和弗兰克永别。我的心里有无数个不舍得,但我只能去面对现实,忍受悲伤。弗兰克是一个残忍的勇士,他不会去伤害任何一个无辜者,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仇人。趁船还没有漂远,我点燃一支火把,用力朝龙头船扔了过去,落在船舱内,弗兰克的遗体很快也跟着燃烧起来。

小船在海风的拂动下逐渐漂向远方,虽然罂粟岛周围总是阴云密布,但偶尔会有阳光穿过一些稀薄的云层。

而此时,梅丽莎却不见了。

“阿历克斯,你快看。”伊莎贝尔指着远处燃烧的龙头船说。

我定睛一眼,梅丽莎也在船上,她趴在弗兰克身上,轻吻着他的嘴唇,不久,她的身体也燃烧了起来。不远处,一道金光穿过大片黑云间的空隙,直落海面,在周围阴暗环境的映衬下,如同开启天国之门。而小船正在缓缓漂向那里。

“梅丽莎想干什么?”我惊叫道。

“她想和弗兰克永远在一起。”伊莎贝尔说。

“她如此痴情,我真的很佩服她。”

小船缓缓驶向“天国之门”,船上的火势更大了,很快包裹了梅丽莎的身体。但她依旧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火焰已将她穿在身上的所有纤维物全部烧光,她裸露着身躯,仰面朝天,张开双臂,像是在仰望天国之路,又像是在聆听天使的召唤。阳光很快覆盖了她的全身,使她的身体开始燃烧,烧焦的肌肤在微风的吹拂下变成点点火星,飘向海面。最后,她闭上双眼,嘴角微微抬起一丝笑意。忽然,一股海风吹过,梅丽莎彻底化作了一片闪着火光的灰烬。她死了!和弗兰克一起去了一个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只有幸福的世界。而龙头船也在空阔的海面上变成了一个燃烧点,很长时间才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我和伊莎贝尔还痴痴地站在海边,望着小船消失的地方站了很久。

这座小岛看上去异常寂静,似乎整座岛上只有我们俩人,但愿在此期间不要发生一些始料未及的悲剧。我俩徒步走向内地,开始寻找这里的幸存者。

现在正好是阳春三月,岛上一片万物复苏的景象,植被的萌芽也崭露头角,这些植物在这片没有阳光的土地上顽强生存了数千年之久。

我们穿过一座石桥,来到一座破旧的城堡里,这里的石柱和雕像上面被一层干枯的藤蔓覆盖,一些鸟还在此安了家。这里看上去根本就没人住,于是我们离开这里,继续往内地进发。

在经过一条小河的时候,偶尔能听到河里的冰面发出细微的爆裂声,洋溢着生命复苏的气息。

这里以前是弗朗索瓦的驻地,那么就应该留下一些房屋才是。走着走着,我们发现一座古老的小型城堡,城堡目前已被藤蔓包裹得严严实实,似乎与周围的林地融为了一体,窗户和门已经完全不存在了。于是我俩大胆地走了进去,里面空空荡荡,偶尔会窜出几只老鼠。这里面只有一些雕塑和金属物质的东西还尚存一些,一些兵器横七竖八的堆在墙角;一套躺在石柱下的破旧铠甲早已生出斑斑锈渍。看来这里没有什么值得搜索的东西。我们上了楼,继续在这里寻找幸存者。

二楼走廊的花盆里也已长出了大量的蔓状植物,它们到处蔓延,使这里的一切回归自然。看来没什么可找的,于是我们下了楼。

“但愿岛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说。

“为什么?”伊莎贝尔问。

“那样岂不是更好吗?岛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竞争者,也没有被我们照顾的人。”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当然没意思。”

“我告诉你,岛上绝不可能只有我们两个人,现在我们很可能已经被盯上了。”

“你的意思是一直有人在偷看或跟踪我们。”

“没错。”

我环视着四周,隐隐感觉到附近有人,我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向伊莎贝尔耳语道:“我们再到别处看看,这位不速之客会主动送上门来。”

这时,一丝阳光射向地面,我俩抬头看了看天空。伊莎贝尔淡淡一笑,说:“我们不必离开了,不速之客马上就会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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