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所在的连队是“行侦连”,主要是实战数据计算,计算量很大,这些工作全是手工操作,他是全连的尖子兵、是班长,实战演习序幕一拉开,他们非常忙,起早贪黑的,每次打靶归来都特别的累,在我家住的六名“大兵”,对我都很好,也经常帮助我,每次拉练回来、洗漱后,如果我不写作业,他们总要和我一起“玩”,因为他们都是二十多岁的大龄青年,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个小男孩,每次“玩”,我都要“遭殃”,所以我们的关系处的非常融洽,每次放学回来我先找的应是王杰,所以他们几个都很“嫉娪”,所以每次回来他们五个都先下手为强,因为我很憨厚长得又有意思,又很爱笑。又很腼腆,他们难免要大釋收拾我一番,直到王杰回来才“完璧归赵”,每次笑声都传得很远,有一次他们五个正在收拾我,给我上大刑,就在这时门一开连长走了进来,王杰跟在其后,连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急忙大喊:“何顺冯,你们在干什么?”这五个人一看是连长,赶忙下地穿上鞋,站成横一排,“到,到,到,……”。急忙喊到,炕上只剩下我衣衫不整地躺在那里,这一下可把我吓坏了,以为出事了,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连裤子都没敢穿,目不转睛地注视这一切,这时王杰走过来,把我从炕上拉起来,给我穿好衣服笑着说:“怎么啦,又遭殃了吧”。然后爱怜地用手指刮了一下我的大鼻子说:“这回又给你上大刑了吧”。我见到王杰格外地亲,我没吱声只是笑,王杰接着说:“连长,他就是茂森,我说的那个小男孩,他五个正在给他上刑呢”。连长一听一下子明白了,也笑了说:“何顺冯,没事了,没事了,你五个解散”。这五个人一听这才松口气,急忙上前跟连长打招呼,连长说:“好了,好了,没事,我今天没事看看你们”。之后连长走到我跟前,仔仔细细地看看我,看着看着笑了,说:“哎,这小玩意儿真挺有意思的”。说完他伸出手,捏一下我的下巴磕,“嗯,听有像,牌儿挺亮,够可以的,眉宇间有那股子刚劲,眼似秋波深不可测,有一股着“兵”气,真不错,难得,你多大了”。我回答说:“连长我十五岁了,但我不知道你是多大的官,他们几个很怕你”。连长一听笑得合不拢嘴,说:“王杰我觉得他应该是你的付臣”。王杰惊讶地望着连长,“连长,你……”。连长说:“王杰,你是我的兵,而且是尖子兵,很难得的,我理解你的心,因为我们走得很近呐”。“连长”。王杰低下头在也没说什么,我注视着他们、倾听着这些半知半觉的话,但看到王杰这个样子,我也猜出个一二,连长拍拍我的头,用手在我的下壳“贝”一下,说:“小伙子,好好学,赶明儿个,到部队去,一定是块好料”。我没吱声只是笑,连长用手拍拍我的肩,回头望望王杰点点头,这时候王杰走过来,把我从炕上伏下来穿好鞋拉我出去,我站在地上仰着小脸望着连长,望着他头上的红五星,眼中充满无穷的渴望与追求,望着望着我会意地笑了,连长也笑了,我知道他视为王杰而笑,连长说:“去吧,小不点”。并顺势踢了我一脚,我和连长打个招呼、有模有样地“敬个军礼”,也同那五位兵哥哥做了个鬼脸,然后同王杰走出去了,王杰将我拉到西屋开始给我补习功课了,这次我非常认真地听讲,因为我知道了连长的希望,也知道了王杰的心思,也想到了我前程,,此时我的心即起伏又平静,我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兵,才认识短暂的兵,他就像我的生命一样珍贵,这次他给我讲的还是作文,他说我答很流利,王杰听完笑着说:“你的作文水平现在已经很高了,以后一定要继续努力,多看书、多收极素材,今后我的时间很少了,你一定要尽心,我们军事演习全面展开了,我们的任务很繁重、时间很紧,计算量特别大,帮你的时间会很少了”。我回答说:“是,王杰哥,我一定努力,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王杰哥,我知道你的心,我一定会做你的伏臣”。王杰一听非常高兴,也很激动,好像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什么,拍拍我的头说:“今天你嘴咋这样甜呀,是不是他们五个人给你上刑时吃糖了”。我俩互望一会开心的笑起来,他爱怜地将我搂在怀里,也开始给我上大刑了……
在王杰的辅导下我的学习成绩提高的很快,全班九十多名同学我名列前茅,大榜排入前五名,我的学习有了目标,干劲儿也更足了,但因家务多,在有空的时候我还得帮妈妈干家务、挖猪菜,有时兵哥们也帮我们干。
星期天的中午,我跟妈妈走了好远去挖猪菜,挖了很多很多,这时的我比以前大多了,也有劲了,能干多了,常年跟在母亲身边,吃苦耐劳是我的长处,我扛着一大袋子猪菜,母亲挎着一大土篮子,我俩匆匆地往家走,走到离近不远的拐弯处,歇息一会儿,这时见远处走来一个兵,我仔细一看原来是王杰,我急忙喊:“王杰哥”。王杰听到我的喊声向我挥挥手,跑到我跟前,先跟妈妈打招呼,然后对我说:“小伙子累不累呀”。我回答说:“不累,王杰哥,我长大了”。“哎呀还长大了,瞧你这个小个子”。“王杰哥,你别着急,赶明个儿我就能长高了,长得像你这么高、这么大、这么好看”。王杰听了笑着说:“那好,你得快些长啊”。我忙问:“王杰哥,你干什么去呀”。王杰说:“我今天下午没事,到家看你不在,听大叔说你跟你妈去弄猪菜了,我问了方向便找来了”。我说:“哦,王杰哥,你真好”。王杰说:“去你的,少贫嘴,我俩今生有缘,连长都说你是可塑之才,将来你一定行,长大考军校,当一名军官,多威风”。“哈哈哈……”。我们说笑了一会,王杰开口说:“大婶,咱们回家吧”。妈妈说:“走吧”。王杰扛起那袋子菜,我接过妈妈手中的土篮子,不一会儿我们就到家了,到家后王杰洗了洗,妈妈拿出西瓜给兵哥们吃,我们这一“大家子”说着、笑着、吃着西瓜非常开心,这时连长来了,他也坐下来吃西瓜,连长看见我做一个调皮手势,说:“过来,小不点,坐在我身边”。我很听话地拿起小板凳坐在他跟前,连长调皮地用手敲一下我的脑袋说:“小伙子,好好念书将来考军校,实现理想完成心愿,你穿军装的样子一定很好看”。我接着说:“连长,我不一定有你好看,因为你长得比我高,还有胡子”。大家一听哈哈地笑起来,连长说:“这傻小子,很难得,真不错”。说完像小孩一样跟我玩了起来,也收拾我给我上大刑,我一转身跑到王杰身后,王杰赶忙站起来护住我说:“别收拾了,再收拾都散架子了,连长我们去西屋了,走,茂森,咱回家”。连长听了凑趣的说:“哈哈,王杰呀,啥时候归东家了”。王杰一听反驳地说:“去你的,什么都说”。笑声中我俩回到西屋,他坐在凳子上将我搂在怀里,给我上了一会大刑,他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沉醉,好像就要解脱了一样,过了一会儿,王杰突然问:“茂森呀,你妈妈身体那么坏呀”。我回答说:“哦,很不好,她气喘不上来,心脏也不好……”。王杰说:“呀,这么多病呀,这么多病咋还干那么重的活呀”。我回答说:“她不干这个家谁能代替她呢”。王杰沉了一会说:“茂森呀,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你妈妈太苦了,我们军队拉练就要结束了,再过十多天我们就要回部队去了,回去后我给我妈妈写封信,她在药厂工作,新药正在试销,我让她邮些药来,然后我在邮给你们”。“王杰哥,你真好,谢谢你”。我温顺地依靠在他那宽大的胸怀里,就像靠紧他就像靠住了我的未来,靠紧他他就永远走不掉一样,心里却很难受,许久许久,我望着他那白嫩的脸说:“王杰哥,你们真的要走了”。王杰说:“真的要走了”。我问:“明年还会来吗?”王杰说:“明年不定去哪了,但我一定会来看你,看你出息了没有”。我说:“王杰哥,你走了,我会想你的,那我该怎么办呢”。王杰一听使劲地搂紧我,什么也没说,此时我感到了他那难舍难分的心,很久很久他说:“我一定会给你写信的”。我说:“王杰哥,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你是我今生第一个让我留恋难忘的人,也是我今生第一个难以割舍的军人,我理解你的心,理解你对我的情,明白你对我得意,这也许是你今生的第一追求与未了心愿,我喜欢你、崇拜你,我钟情与你的绿军装,现在的我已完全倾倒在你这个兵的脚下了,你善良、可爱、又有感情与我特投缘,你是我今生的缘,你是我今生的起点,你是扶我走上征程的人,我感谢你,舍不得你,想你,永远地想你,我不知道想你的日子会怎么过,现在我还小,还谈不上什么“爱”,也不懂,但你的确是我一生的爱,你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就像演电影一样,你是我的导演,是我生命中的阳光,我永远永远地记住你,等将来我要出息了,我一定去看你,将来我出息了,我一定会写一部小说,写一部你和我的小说,写下军于民的情谊,写出我心中想你时想说的话,也写上我想你时的心情,王杰哥,你也别忘了我,我现在还小,也许将来我没有出息,也许不值得你去想我,也许将来你会看不起我,但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一定会战胜困难,战胜自我,走出逆境,王杰哥,我想跟你说的话很多很多,但却不知道从那说起”。王杰听了搂紧我,将军帽戴在我的头上,为我鼓劲,将他那白嫩的大脸紧紧地贴在我干瘦得小脸上,看样子好像恨不得立即将我搂在怀里然后带走,我温顺地用小手搂住他的脖子,王杰说:“茂森呀,别这么说,要这样我走后会很难受的,我俩是有缘分的,我住过很多地方,但就是与你有缘,你是我的寄托,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的程序吧,但你千万记住一定要努力学习,争取考上军校,圆了你的绿军装之梦,到那时候我会看到你穿军装的样子,茂森呀,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都要想开,都不要放弃,要有不屈服,不放弃的精神,发展才能有动力,因为人生不是一帆风顺的,无论何时眼泪是救不了你自己的,只有战胜自己,走出逆境才能成功,茂森呀,如果你实在太想我的时候,你就望望夜空中的星星,那空中闪动的星星,都是我们头上的红五星,那样你就能看到我了,无论你走到哪我就在你身边,等我回去我寄一张照片给你,那样你心中就安稳了”。我说:“王杰哥,以后我学上在有不会的地方,就再也没有人问了,也在没有人像你这样关心我了,我从小到大从没有人像你这样对待我,帮我、教我、鼓励我、指点我,帮我规划人生,如果你真的走了,我不知道会怎样”。王杰说:“茂森啊,你不要这样,你是个有志气的孩子,将来一定有出息,我只是帮一帮而已,成功靠自己”。我忙说:“不,王杰哥,我今生遇见了你是我今生的福分,因为有了你我才会改变,有了你我才看到我的未来,你是真正扶我走上征程的人,我心里装的全是你”。王杰没吱声,只是紧紧地搂着我,好一会他说:“茂森呀,你也是很有感情的,你也是我第一次感受最深的人,你虽小但品德好,很高傲、很倔强,特有军人风度,在我家里我是最小的,你却像我的小弟弟,我很喜欢你,但你的家务很重,千万别忘了学习,你现在个子虽然小但也算长大了,也应该多管理一些家事,如果在学习上有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去问老师,他们是非常愿意帮你的,不要怕,你的胆子很小,尽量少走夜到,以后要经常沟通与朋友交谈,多结交些新朋友主动些,这样你就会好起来了,你的路才会越走越宽”。“王杰哥,你的叮嘱我都记住了”。我使劲的搂进他,眼泪悄悄地躺在他的大脸上,他也使劲地搂住我,我感到他浑身都是温暖,是热量,全都传导给了我,他也流泪了……
时间过得真快呀,转眼间,部队回迁的日子就到了,部队的纪律很严格,说走就走,在一个很冷的凌晨,部队出发了,这个晚上,家家户户几乎彻夜未眠,早晨两点钟就听见大街上人声嘈杂,军号声,喊号声,百姓的呼喊声混成一片,我静静地站在村子的出口处,目送着他们走向队伍,心里一片空白,也不知所措,这时,车队来了,车灯照亮了人群,送行的人群一拥而上,刹那间乱作一团,人群中有哭有笑,有喊有叫,此情此景真叫人杉然泪下,心痛不已,军与民那难舍难分场面,我只有在电影里看过,电影里的场面也许是导演设定的,但是,现在我看到的,却是现实中的现实,夜幕下那几束汽车的灯光,记载了多少军民鱼水情深,记载了多少军民离别时那撕心裂肺的呐喊与牵挂,不管是谁,都会用心去载录这让人终生难忘的场景,这时,就听见大喇叭声响起,“各班注意,马上上车,快上车,时间到了,火车就要进站了,老乡们,请你们不要过于激动,我们明年还会来的,一定会来的,求求你们,闪一闪好不好,我们一定会记住你们,求求你们,让我们上车吧,父老乡亲们,求求你们了,---------听着这有些嘶哑还带着哭音的声音,送行的百姓们自动向两边一闪,露出中间的过道,这时候,士兵们含泪上了军车,像送行的百姓们挥着手,,这时,小号兵吹起军号,军车慢慢地动了,动了,走了,喇叭里又喊出颤抖的声音;老乡们,兄弟姐妹们,再见啦再见啦,我们一定会回来的,我们忘不了你们,-------这揪人心的喊声,触动了所有在场人的心,这时,军车里的哭声,与送行百姓的哭声混做一片,真叫人心殇至极,“再见,再见---------”我站在出口处,看着这一切,心乱如麻,眼望着军车一辆一辆地慢慢地从我身边驶过,我的心都快碎了,军车走着,人群随后追着,喊着,哭着,我静静地等着最后一辆车的到来,心里又急又怕,我多么希望这辆车永远地不过去,一辆,二辆,------这时听见有人在喊我,声音有些夸,有些细,“茂森呀茂森,”我猛地抬起头,眼泪刷拉拉地淌了下来,是他,是他们,我不停地喊着,追着军车跑着,黑夜中我不停地跌倒,又不停地爬起来,追喊着他们,他们不停地挥着手,喊着我的名字,车远了,越来越远了,只有他们的喊声我还听得见,荒郊里,我独自站在小土岗上,眼泪早已湿透了前胸,夜幕下,我眺望着远方,远去了,什么也没有了,静静的,只有寒冷的风撕扯着我的衣襟,他们走了,带走了我的心,撕裂了我感情的屏障,我呆呆地站着,好久,我抬起头,望着满天的星斗,星星在天空中涌动着,闪烁着,我的眼泪又一次像小河一样淌了下来,--------
他们走了,但他们那高尚的品质,宽大的胸怀,无私的精神,却永远地印在我的心里,他们走了,村子里静了下来,但我的心却像潮水一样,一时难以平静,他们------那些“兵”成了我挥不去的思念。
过了几天,我收到了王杰的来信和许多药品,我感激他、敬佩他、崇拜他也更加思念他,这是我一生最难忘的。
在王杰的鼓励下,我的学习非常努力,初三毕业,为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纺织中专,但我的理想是军校,对纺织我并不感兴趣,我的几位老师也替我惋惜,觉得有些“浪费”,一至认为让我回家与家长商量商量,上高中,考取理想学校。于是,我拿着入学通知书回家与父母商量,我回到家放下书包,父亲正在喝酒,我小心地走上前,将通知书递给父亲说:“爸,这是我的入学通知书,我考上了纺织中专,但我不想去念纺织,我想上高中考取我理想的学校,爸,我的几位老师都说,太可惜我的学习成绩了,当时我的语文老师,将我领导校长室门口,停下来思量了半个多小时,她对我说,你先拿着入学通知书,回家与家长商量商量,然后再办,校长肯定收你,因为你的各科成绩都很优秀,又均衡不偏科,将来一定能考入理想的大学,爸,你看我的那些老师都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上高中”。只见爸爸喝了一小口酒,吃了一口小菜,慢声说:“上高中也行,但要是以后考不上咋办,依我看,你还是念纺织吧,你既然考上了,成绩又这么好,赶明个儿一定能有一份好的工作”。我说:“爸,我不想去,念纺织没什么出息,毕业后去工厂,没有什么好前景,我还是想念高中,考军校,实现我的目标”。爸爸一听不高兴地说:“茂森吶,这就行了,你考上了,有了铁饭碗,就什么都不怕了,有了铁饭碗就有了好家庭”。我有些急了说:“爸,我的理想你知道,我也非常有信心,你应该往远看一看,我继续上高中,一定能考取我理想的大学”。爸爸又喝一口酒,吃了一口小菜说:“茂森吶,咱家条件不好,你妈还总住院,家里还没有人管,你只管上学就没有想一想家吗?再说,你既已考上了中专,就等于有了铁饭碗了,这就非常好了,如果你上高中,什么也考不上,这铁饭碗不就丢了么,别瞎想了,小孩子懂什么”。我忙说:“爸,你这样想是不对的,我本来就是行,我们老师都说我行,你就说我不行,你再好好想想吧”。爸爸一听厉声说:“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现在咱家哪有啥条件,供你们上学该有多费劲,如今你有了出息,就可以了”。我生气地说:“爸,你少喝点酒不就行了么”。爸爸一听变了颜色,暴怒起来,我一见吓坏了,赶紧转身走出屋去,尽管他不打我也偏爱我,但我还是很怕他,虽然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也有了些主意,但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反抗他,我走到母亲身边,望着她那苍老的面孔,心中有些不忍,但转念一想自己的未来,我又鼓起勇气,走上前跟妈妈说:“妈,我想上高中,考大学,我爸不让我去,我的几位老师都替我惋惜也替我着急,妈,你替我说说吧,我今后一定多干活,一定的,妈求求你,如果我这次机会错过了,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妈,我求求你了,我一定行,我一定能成功,我一定能考取我理想的大学,妈求求你,你跟爸爸说说,让我念高中,行吗?”妈妈说:“茂森啊,你是个有志气的孩子,又聪明、又懂事、又理解人,咱家的确穷啊”。我忙说:“妈,你要为我想一想,我这么付出就是为了我梦中的军校,将来我一定能成功,等我出息了再给你们补偿,求求你了,妈,你去说一说吧”。妈妈说:“好,好,我去说”。妈妈拉着我的手走进屋,对着爸爸说:“刚才孩子跟你说了,你是咋想的,不管咋说,咱家得有一个出豆的,他这么有信心,一定能成功,依我看就让他念高中吧,将来一定能出息人”。这时爸爸又喝了一口酒,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茂森啊,你是很有理想、很努力,我也知道你很想像王杰一样,穿军装、戴军帽走进军营,完成你绿军装之梦,但你可要想一想啊,那的付出多少亲苦啊,你现在考上了中专,已经有铁饭碗了,还求啥,一生都不愁了,这也不容易呀,如果你上高中了,将来考不上咋办,那样你将来什么都没有了,工作没了、家没了,茂森啊,不是爸不让你念,你看咱家现在有啥呀,你看你妈现在都累成啥样子了,你想想,赶明个儿到工厂发展也一样,也能有出息,你就别争了”。我忙说:“爸,这纺织真的不是我的理想,我的确不想念,上高中我一定行”。爸爸说:“茂森啊,你考上了纺织,也就算是出挑儿了,也为咱家争脸了,你看一看咱家这,一共就考出你一个,这就行了”。我说:“爸,如果你这么决定的话,你会对不起我,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机会对一个人来说,一生只有一次,时间一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那样我的梦想就一无所有了,爸,你为我在想一次行不行,我是非常有信心的,我能吃苦、有毅力,你不用操心,而且我一定多帮家干活”。爸爸无奈地说:“茂森吶,你就是再能干又有啥用,你妈三天两头就住院,我又有啥招儿呢,我们能拼命干活供你上学,那你是不是为我们想一想,你要我们俩的老命啊”。“爸,你,这……”。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呆呆地站着,一会望望妈妈、一会望望爸爸,然后默默地,一步一步地走出屋去,走到大门前,静静地站着,仰望着静静地夜空,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扑簌簌地流下来,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难受,我望着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想着身穿绿军装、头戴红五星的兵哥哥们,思绪万千,兵哥哥你现在在哪里呀?你现在在做什么?我真的好想你呀,我的机会没了,今生与军队无缘了,再见了我的理想,永别了我的军营,王杰哥,你一定会瞧不起我,因为我实在没有力量去实现我的理想,你永远也看不见我穿军装的样子了,我望着满天的“红五星”,心中一片茫然,泪水不停地往下留着,当我回过头,望着夜幕中生我养我的、低矮的小土房,望着那昏暗的灯光,望着屋里屋外忙碌的母亲的身影,我的心静了下来,再也没有勇气与他们抗衡了,只有暗暗叫苦,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我失去了上天赐给我的机会,我的理想成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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