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兵之缘
一九八四年,八月,我走进了纺织学校,开始了我新的学业,现在的我是个不甘落后、不甘失败的人,我始终没有放弃追求我的理想,“不屈服、不放弃”,兵哥哥那终生难忘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脑海里。
为了我的理想,我不惜一切代价,我虽然很累,但我从未放松过,在完成纺织本科学业的同时,我又报学了中国逻辑与语言函授大学,又自学了长春美专、和音乐等许多学科,梦想有一天实现自己的理想,圆了自己绿军装之梦。
也许人的一生真有缘分与定数之说,也许我真的是传说中的一员,也许我与军队真有不解之缘,也许是上天在磨练我、考验我,也许我天生就是一块当兵的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我努力学习树立理想的时候,我的好运又从天而降,溅起我心中难以平静的波澜。
那是一九八五年的夏天,又是一个艳阳天,又是一个布满军绿色、飘满“红五星”的天空。我家又上了兵,那一年我已经十八岁了,这时的我已长成了很有男人气的小伙子了,我自学的学科都很不错,当时在本村里很有名气,人的机缘也许真的是有天注定的,我又成了一名幸运的人。
这次我家住的是炮兵,都很不错。他们刚到的第三天的晚上,我放学回来,还没有吃饭,就见从东屋走过来一名不在家住的兵,他中等身材,比我高,长得非常不错,换句话说:“真帅”。从骨子里透出那股飒气,他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一番说:“敬礼(敬个军礼)你就是茂森?”我很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个兵微笑着说:“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本炮团宣传部的,我姓王,职称干事”。我惊诧地回了一句:“你好啊,王干事”。王干事接着说:“我刚下车就听说了你,今晚我就来看看你”。我忙回答说:“哦,你好王干事,您请坐”。我很亲热地与他打招呼,他一见也亲热起来,说:“茂森呀,我直接说,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的画,可以吗?”我一听很友好、又和谐地说:“行,王干事,我这就给你拿去,献丑了”。我将我的画拿出几件送给他看,他说:“茂森呀,你吃饭去吧,我不用你陪”。我回答说:“好的,王干事,那您先自己看”。王干事回答说:“好的,你去吧”。我忙三火四地吃完饭,坐在他对面,王干事抬起头,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我,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好一会他说:“嘿,你长的真不错,挺有像,有气质,有才气,虽然有点黑,但你……,你挺像南方人呀,有钢气,如果你到部队去,一定会有出息,你今年多大了”。我回答说:“我今年十八了”。“你十八岁了?真好,正是当兵的好岁月,我现在二十二岁,大你四岁”。我没吱声只是笑,他见了忙问:“哎,你笑什么?”我说:“我笑我心部中的人”。“你真靓、真好看,我特别羡慕你,”。“当初我的目标就是考军校,走进绿色的军营,但现在却不能了,我……”。王干事一听,为我鼓励似的说:“也不一定,好好干,以后一定有发展”。我听了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也非常愿意亲近眼前这我崇拜已久的兵。
第二天晚上,王干事又来到我家,这次我俩便显得格外地亲近,也互诉心声,我又给他拿出来许多丹青山水与白描临摹给他看。这回他很实在地开口给我评语了,用笔做了许多批,又给我讲了许多许多美术专业知识,这时我禁不住想起了王杰,想起扶我走上征程的兵哥哥,同时对我面前这个“兵”的敬意油然而生,他们都是兵,都有一颗闪光的红五星,都有军人特有的品质与媚气。此时我感觉到他跟王杰一样,都是非常热心、非常直率、非常有感情的兵哥哥,这样我用心地接纳了他,他也接纳了我,我们俩成了好朋友,在他的身上我又学到了许许多多的知识,对我的启发很大。
一个星期天的中午,我正在洗衣服,王干事从大门外高兴地走进来。我见到他忙上前打招呼:“王干事”。王干事笑呵呵地走到我面前跟前说:“洗衣服呢”。我回答说:“嗯,快洗完了,你没午睡呀”。王干时事回答说:“没有,不困,东屋的懒猪都在睡呀”。我说:“是,都在睡”。王干事看着我将衣服洗完说:“你干啥去”。我说:“没事”。王干事说:“真的呀”。我回答说:“真的”。王干事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说:“走,咱俩溜达去”。我迟疑一下,他接着说:“我想跟你走走,走吧,陪我玩一会”。我忙回答说:“好的”。王干事兴冲冲地拉起我就往外走,我俩简直往东走去,大道上人非常少,因为此时正是午睡时间,今天的天特别的热。我俩走在树荫下,闲聊着、漫步往前走着,我忍不住问:“王干事”。王干事不耐烦地说:“哎呀,甭叫王干事,太老了、太板了,叫王哥”。我忙说:“好,好,我叫王哥”。他忙说:“哎,这多好,老叫王干事,我都快成老头了,我还很年轻”。我接着问:“王哥,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你们部队在哪里?”王干事回答说:“我们部队是沈阳锦州的,是炮兵部队”。我问:“炮兵?那你为什么是画画的?”王干事回答说:“那是我的专业,也是老团长的栽培,因为部队也是需要各种人才的,不单一是打枪、放炮,什么人才都需要,你看前面就是我们的炮兵营”。我顺着王干事手指的方向望去,呵,太壮观了,一排排的汽车、一排排的高炮,排列得整整齐齐,就像用卡尺卡过一样,我忙说:“王哥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王干事说:“没事有我呢,现在不太严,我领你进去,走一走、看一看,怎么样?”我忙说:“那能行吗?抓住该怎么办?”王干事回答说:“没事,现在是休息方阵,问题不大”。王干是这么一说,我的心里都乐开了花,走进军营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即使是一走而过的感觉,也会使我终生难忘。王干是拉着我的手,我俩快步走到营门,卫兵打个手势,王干事也回了个手势,卫兵又回了个手势,王干是一件非常高兴,我忙问:“王哥,这是什么意思?”王干事说:“暗语、放行”。我听完非常高兴地跟着王干事往里走。当我走到卫兵跟前,卫兵“啪”地来个立正,端端正正地敬了个军礼,我吓了一跳,幸好王干事拉着我的手没有摔倒,王干事赶紧替我回个军礼。我俩冲冲地走进“军营”,走进军营,我渴望已久的心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我激动地走在车与车之间、炮与炮之间,不停地问王干事这呀、那呀的,这道把王干事忙得够呛。每个拐角都有卫兵看守,没到拐角王干事就替我敬军礼,每次卫兵的敬礼,我都感觉到我就是一名真正的军人。王干事拉着我的手在军营中穿梭着,我的心中早已饱尝了从未有过的快乐。许久许久,我俩都转累了,王干事说:“兄弟,怎么样,高兴不”。我高兴地回答说:“王哥,我太高兴了,我现在感觉到我就是一名军人,我就是一名祖国的守卫者,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好了,我太渴望了”。王干事见我这么高兴,也擦擦汗水会意地笑了,正在这时,我的身后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不认识,这个兵中等身材,小方圆脸,长得挺精神,我一见没有吱声,因为我不是兵,这时王干事走上前,端端正正地敬了个军礼:“敬礼,连长好”。连长笑了说:“小王,你在干什么”。王干事没说话,做了个手势,跟刚进营门时的一样,连长一见,眉头一皱,回了个手势,王干事一见又回了个手势,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俩。连长做完手势,仔细地注视着我,然后南腔北调地问我:“你多大了?”我没听懂,王干事赶忙给我“翻译”,我忙回答:“我十八岁了”。说完连长笑了,走上前,拍拍我的头,然后做了个鬼脸说:“小王注意安全”。然后走向军营深处查营去了,王干事像着连长的背影敬了个军礼,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笑,稍后他放下手,笑着拍拍我的头,做了个鬼脸,然后拉着我的手往出走。边走边给我介绍着车呀、炮呀的,不一会我俩走出了“军营”,走出军营我留恋地回过头,望着这绿色的方阵,真舍不得离去,王干事拉着我的手说:“兄弟,走吧,我领你去别的地方,以后我们再来”。我不情愿地跟他走着,王干事一见,摘下自己的军帽,戴在我的头上说:“小兵快走”。我俩说着、笑着、往前走着,沉浸在快乐之中。忘记了中午那炽热的阳光,我俩顺着路往前走,只见大道旁的大树下,在椅子上坐着一位“老军人”,身后站着一个小兵,王干事一见,赶紧松开我,走上前敬礼,那老军人没有动,身后的小兵还了个军礼。这时老军人开口了,说:“小王,干嘛去了,大中午的”。王干事回答说:“副团长,我去执行个小任务”。副团长问:“小任务?啥小任务?”王干事说:“副团,你看”。王干事对着老军人又做了与同刚进营门口时做的同样的手势,副团长没动,身后的侍卫兵对着王干事回了个手势。然后侍卫兵在副团长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稍后,副团长说:“小王啊,你俩玩了一中午了?”王干事回答说:“是,副团,我现在还未吃午饭呢!”副团长说:“臭小子,饿死你,你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啊”。王干事一听没说话,又做了不同的手势,副团长说:“玩的怎么样啊”。王干事回答说:“副团,玩的非常开心,啊,啦啦啦,啊,玩的太好了”。就在王干事得意的时候,副团长高喊:“立正”。王干事离岛歪斜的转了一圈,然后打了一个“立正”。“哈哈,这回我看你得意”。这时,副团长身后的小兵,冲着王干事做了个召唤的手势,王干事乐滋滋地跑了过去,侍卫兵拿出一个饭盒,打开递给王干事,里边是包子,王干事接过饭盒说:“就副团疼我,还有你,小弟”。然后转过身原地没动望着我,我站在那没有动,这时副团长站起来,望着我笑着:“你今年多大了?”我回答说:“副团长,我今年十八岁了”。副团长说:“嗯,今天玩的可好?”我说:“谢谢你,副团长,我圆了我今生的梦,非常感谢”。老团长说:“嗯,别客气,小王,去吧,午休时间已过”。“是,副团”。王干事走过来拉着我往前走,老团长突然喊了一声:“喂,小兵,给我敬个礼”。我俩同时回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副团长,只见副团长用手指着我说:“喂,小兵给我敬个礼”。说完,两手叉腰,做出等待的姿势,他身后的那个小兵乐的前仰后合的,那个小兵用手指着自己头上的帽子,又指指我头上的帽子,王干事如梦方醒,小声对我说:“哎,小兵,快给副团长敬军礼”。“王哥,是我吗?”王干事回答说:“哎,是你呀,因为你带着我的帽子呢”。我这才明白,直愣愣地望着眼前这位高大威猛又和蔼可亲的老团长,心中感慨万分又不知所措,老团长幼稚地冲我一努嘴、头一歪,做出调皮的姿势,他身后的那个小兵乐的简直就无法形容,我一下子蒙了,这时王干事一下子拉起我的左手示意我敬礼,我随之敬了一个军姿,老团长一看“哈哈”地笑了起来,他这一笑我红了脸,回头望望王干事,王干事一见脸也红了忙说:“兄弟,快换手,错了,换右手”。我听了,有迅速抬起右手做了个军姿,王干事踢了我一脚,让我立正,老团长一见笑得更厉害了,他身后的那个小兵,笑的蹲在地上捂着肚子,都快笑“哭了”,王干事一见赶忙走到我的对面检查我的“工作”。他上看下看没什么毛病,然后他又回过身望着笑的了不得的老团长和侍卫兵,他二人早已笑的蹲在地上捂着肚子,我俩呆呆地站在那里,王干事端着饭盒、我做着军姿,糊里糊涂地看着他俩大笑。许久,老团长站起身,冲着王干事摆摆手说:“小王,没事了,没事了”。王干事忙问:“副团,咋的了?”副团长一听“哈哈”地又笑了起来,王干事追问到:“副团长,没事吧,你们是怎么了?”副团长说:“哎呀,小王啊,没事了,没事了”。王干事又问:“那团长,你这是……”。这时候,那个侍卫兵笑的直敲树,王干事一见如梦方醒,“哎呀,副团长,你们今天中午不休息就是为了……”。这时老团长以笑的弯腰屈躬的了,他二人笑得非常开心,这时王干事转过身,见我还抬着手做着军姿,也笑得前仰后合的,他上前放下我的手,正正我头上的军帽,回过头冲他二人做了个调皮的手势,然后拉着我的手往前走去。我回过头冲这老团长摆摆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老团长微笑着看着我,身后的小兵向我摆着手,我恋恋不舍地跟着王干事往前走,突然,王干事回过身,抱起我转了几圈,这一转不要紧,饭盒里的包子“噗、噗”全掉到了地上,王干事赶紧放下我,蹲下身去捡,嘴里不停地说:“哎呀,这闹得,这回咱俩啥吃的都没”。我一见干紧说:“对不起”。这时身后又响起了老团长和小兵的笑声,老团长说:“臭小子,让你美,咋的,全扔了吧”。这时那个侍卫兵跑过来说:“王干事别捡了、都脏了,去找司务长,好像应该还有一笼没动,是给老团长留的”。王干事忙问:“老团长去哪里了?”侍卫兵说:“他开会去了”。王干事回答说:“好,谢你了,小弟,哪一天我一定会“报仇”的”。侍卫兵一见委屈地说:“哥,别太小气,只是几个包子,何必呢”。王干事说:“你这么“涮”我,我能放过你?”侍卫兵说:“哥,不光是我,那副团也在场啊”。王干事一听:“你用副团压我,那好,有机会……”。王干事又做了个手枪的手势,“啪、啪”两声,那个侍卫兵就势做了个受伤的姿势,王干事见势就势踢了他一脚说:“好了,我们平了”。小兵说:“哥,我太亏了,我把包子都告诉你了,你还踢我”。王干事回身做了个“ok”的手势,拉起我就走。此时我虽然不太明白,但我的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我感觉到我已融化在绿色之中了。
过了许多天,我家来了几位“高贵”的客人。晚上放学回来,我刚吃完饭,就见从大门走进好几位军人,一看便知是“官”。他们走进屋,父母与他们寒暄几句,他们便落了坐,唠了一会家常,就听见一位岁数较大的官说:“我是本炮团的团长,老叶呀,听说你有个儿子很出色,能否介绍给我们呀,我们想与他聊一聊”。我在旁边一听,就知道他们是来我家“勘察”我。这时的我已不再有害怕,父亲说:“茂森吶,过来,跟团长打招呼”。“哎”。我答应一声,放下书本,走过来与他们交谈,老团长说:“哎,小同志,你多大了?”我回答说:“我今年十八岁了”。老团长说:“听王干事说你画画的不错,能否让我们看一看吶”。“可以”。我答应一声,走到书桌前,拿出我刚画完的水彩丹青画“黄山一角”。老团长一看非常感兴趣,老团长看了一会儿高兴地说:“嗯,画的好,有气魄,有军魂,着色浑厚,意味深长,在这里看到很难得,小同志,你学画几年了?”我回答说:“团长,我学三年了”。团长问:“你在哪里学的?”我说:“团长,我是自学的,是业余时间”。团长一听很高兴,也很惊讶:“呕,自学的,太了不起了,不错,真不错,挺有才、很有悟性,从基础到色彩要经过好几到关,从画上看,你做画的骨架功力很深,你的白描功底也一定很不错,你业余学画发展这样,一定付出很大的辛苦,是不是呀?”我忙说:“嗯,是,老团长,我很累”。老团长又问:“小同志,你现在读纺织?”我回答说:“是,老团长,纺织是我的专业”。老团长接着问:“小同志,你还学什么了?”我回答说:“团长,我还自学了“中国逻辑与语言函授大学”和音乐”。老团长问:“噢,这么多,那什么是逻辑呀?”我回答说:“老团长,逻辑就是中国语言的最高学府,它包括政治、经济、逻辑、语言与哲学等,也可称为秘书学”。老团长一听高兴起来又问:“你学几年了?”我说:“团长,我学两年了”。团长说:“小同志,都是利用业余时间?”我会回答说:“是,团长,我都是利用业余时间学习的”。老团长一听欢喜的不得了,爱惜地问:“小同志呀,你现在学的怎么样呢?”我回答说:“老团长,我的主业是纺织,别的都属自学范畴,成绩很好”。老团长显得很激动,站起身来,走到我跟前,爱怜地摸摸我的头,摸摸我的手“哎呀,小同志,你真行,你真是能人吶,有才,少见吶,你这样学一定很累吧”。老团长的话唤起我的童心,也拉近了我俩之间的距离,也勾起我心中的往事,我仰起头望着老团长那和蔼可亲的面孔,和他头上火一样的红五星,同时在我的心中迸发出青春的火花“老团长,我是很累,但是我心中有我的理想,所以我累也值”。老团长一听惊奇地问:“小同志,你有什么理想呀,这么执着,肯定能成功”。“我……,我……”。我望着炕上坐着的父亲,有看看身边这些军队干部,想说又不想说,然后黯然低下头,没有回答,老团长一看着急了“喂,小同志,怎么不说了,说下去,说下去呀,我俩就是谈心的,不要有顾虑”。“我……,我……,老团长,不瞒您说,我的理想不是念纺织”。此时我激动的眼里含着泪花,好像诉委屈似得说出心里话:“不瞒各位长官,我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军官,走进绿色的军营”。老团长忙问:“当军官?小同志,为什么呀?”我回答说:“老团长,我有个朋友,我有个最亲爱的兵哥哥,他叫“王杰”,是他的思想感召了我,我立志考军校,永远当一名军人,让王杰哥看到我走进军营,穿绿军装的样子,但现在我却未能如愿,我没有机会了,所以我自学了这么多学科,梦想有一天能……”。说道这里,我的神情有些失落,用余光望望父亲,然后低下头,老团长忙问:“哎,小同志,王杰是谁呀?”我回答说:“老团长,王杰也是兵,和你们一样,在我家住过,是他,也正因为他,这个无私的“大兵”的出现,才能有我的今天,他是伏我走上征程的人,是我的兵哥哥,也是我今生的奇缘,但我却……”。说完,我低下头,这时候,在场的“兵”将目光全落到我的身上,这道弄的我不知所措,许久,又一位岁数稍大的团长说:“小伙子,我认识你”。我抬起头会意地笑了,副团长说:“小伙子,长得挺有像、也挺有才,眉宇间透着那股子刚劲与倔强,眼深似海、鼻直口正,媚气十足,五官俊美,是个不错的苗子,也是很难得的可塑之才,你虽然不是兵,但在你的身上我好像看到了谁,有说不出的那股劲,很难得,你这股劲儿就是军人的骨气”。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排长,笑盈盈地对我说:“小伙子,这么付出值么?”我一听,眼里充满了渴望与向往,坚定地回答:“值,只要付出就一定有收获”。排长说:“很好,很有骨气,但是,你的理想现在看能否实现呢?”“啊,这……,这……”。我伤感地低下头,差点流出泪来,高个子排长接着说:“小同志,别伤心,不要往心里去啊”。我听了坚定地点点头,这时,小个子连长南腔北调的说:“画,画的的确不错,挺见功底,很有大家风范,笔条细密,整幅画透着乐感,看上去好像在诉说什么,但也有些朦胧,画跟人是合一的,什么样的人画出什么样的画,挺有才,换句话说太可惜了,在这里没有用武之地,这要是在部队发张,肯定发展的出类拔萃”。排长说:“这块料放在这里太可惜了,没有发展的机会”。这时屋子里静了下来,他们都看着我,我低下头,静静地盯着地上的某一个点,默默地释放着心理的压力。好久好久,老团长走过来,拍拍我的头,笑呵呵地看着我,“调皮”地捏一下我地大鼻子,这时,王干事走过来拉着我的手笑着看着我,我的眼里充满了亲切与羡慕,我望着王干事那英俊的脸,望着他那头上闪光的红五星,心里泛起整整酸楚,这时老团长拉过我的手,凝视我好久,转身对坐在炕上一言不发的父亲说:“老叶呀,如果你的儿子,到部队发展那可大有前景啊,太可惜了,老叶呀,如果他要到部队去,你可舍得?”我一听惊呆了,直愣愣地望着团长,这时全场的人谁也没吱声,目光一起投降坐在炕上的父亲,父亲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我,我渴望地望着父亲,希望他马上答应。好久,父亲还是没有吱声,我按耐不住内心地激动,抛下王干事转身走出屋去,躲进黑夜里,许久许久,我见那些“兵”们,说笑着走出我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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