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说?”
这时新柔走来,亲自沏茶后笑道:“谁都知道教主闭关,把大小事宜全部交给你处理,自然引来别人的嫉妒。只要不认罪,士兵们自是倾向你这边。就算教主夫人出来,她也没有证据,口说无凭也只当她被人骗了而已。”
天佑听后欣喜若狂,自认与苍穹感情甚好,可以秘密联络里应外合,于是日夜商略控制法冥山事宜,然而始终不愿谋反,因为泪蝴蝶的大军可是不归自己所有。他派人送礼送信,诉说奸人之计,望他不要听信谗言,使敌人有可趁之机。泪蝴蝶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害怕新生人分裂,自己也会性命不保,竟然视若无睹。
晴川拒见来客之后,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不是懒怠起床,就是翘首痴望。她陪伴夫人入睡时,不敢问也不敢说,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局面。偶一日散步,途经花园,有三三两两的月季花在窗沿下晃悠,正是:
七八棵状作芍药,两三朵簇成牡丹。锦刺儿青青让人远,空把相思攒到眉间。遗留香色载秋史,饶借冬风催促前。
她的思绪紊乱,愁上心来,不知不觉得想与花儿融在一处,哪怕是做一只妖精也比现在快活的多。话由心生,不禁吟道:
春花诗好秋诗妙,唯有青春女所思。
老病寻医三味药,落花勾去众人诗。
未开便是痴心等,才艳已招蝴蝶欺。
盼却花神怜我去,青云不入作妖姬。
心中寂寞自是如湍湍溪水流之不尽,但是却招来了祸端。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爱屋及乌的同时也会恶其余胥。即便她忠心教主是真,但她是天佑招来的不假。道翁早就安排了眼线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当把此事上告后,他大怒道:“明显有投降妖族的意思!”
枯风老祖疑惑道:“此话怎讲?”
“这不明摆着要去做妖精嘛!”
“兄弟差矣,她是想做花也!”
“你难道忘了小侄女是怎么死的吗?”
“你的意思是借此把她杀了?”
“不杀了,留她作甚!也不用上报教主夫人了,东方天佑还不是无视命令?”
枯风老祖狠了狠心,于是着急三百名弟子,围住了晴川的厢房。道翁大骂道:贱妇,快给我出来受死!”
晴川持枪而出,苦笑道:“为老不尊,休闪了腰!”
“你个反贼,还不受死!”
“我为什么要反,分明是你血口喷人!”
“你想当妖精,就是要造反,你还狡辩,快拿命来!”说罢拿出烟杆,就要挥去,不容她辩解。
晴川一看心念俱焚,只得拨开,纵身飞走了。两人哪肯放过她,一味的紧追不舍。晴川藏匿在山洞中隐没气息,追兵一时难以寻到,遂封锁法冥山,不放过任何一人。这件事被传得沸沸扬扬,一方人族大喜,再者天佑出师有名,另派了张虔一支人马,说是“为老不尊,残杀同僚。先杀儿女,罪恶滔天”。
此军声势浩大,枯风老祖气得的口吐鲜血,抓紧让人严密防守。他从牢中放出了因新柔被抓获罪入狱的无辰式和薛白即二人,又找来苍穹、傅婴问道:“你二位意下如何?”这二人自然知道法冥山已经被封锁,遂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自是效忠教主,这东方天佑自恃甚高,我们早就看不下去了,更何况他杀人在先!”
他听后稍微安了安心。就在这时,弟子赶来喊道:“大事不好了,太史道翁找到了诸葛晴川,正与她死战呢!”他忙纠集手下夺门而去。
花叶如飞燕般轻盈,飘飘忽忽始终落不下,声如萧萧,翻飞转急。是花争春,是秋吹花。两人较量之时,枯风老祖兀自一掌打出,只见一道灵气冷冽阴霾,形似蜈蚣,直让数十里直线枯萎如烂。晴川口吐鲜血,铠甲如被腐蚀,急忙扯去,点穴止气。见他皮肉松弛,独臂苍颜,铁面头巾,哼声道:“又是一个不愿以真面目视人的家伙!”
枯风老祖年龄本来不大,也就是三十出头,无奈在修炼这“化域蜈蚣掌”的时候走火入魔,以致容颜衰退,形如天涯老人。性格扭曲之下,就煽动了一次造反,最后被南极师太赶了出了,又被晚辈金玉双碟的“情义组合剑”斩断了右手。最后逃到北昆,历时一年因炼妖有功,被提拔为三道教“魔道”护法。
“你最好乖乖投降!”
道翁却突然沉吟道:“算了吧,他手下留情了,并没有杀我。或许她真的没有与东方天佑勾结。”
枯风老祖冷笑道:“兄弟别让她给骗了,这是她的奸计。假装是跟我们一伙,实则是从中作鬼,与敌人里应外合之计!”道翁踌躇不决,弟子纷纷弯弓搭箭,只待一声令下。
枯风老祖一声长叹道:“兄弟,你自己拿主意吧!宁枉勿纵,你想想她哥哥哪去了?”
道翁惊骇道:“你说的对,不能让侄女和兄弟们惨死!”说罢一声令下,万箭齐发。晴川拼死抵挡,无奈飞箭过密,已然遍体鳞伤,身中三箭,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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