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突现的身影打断了正欲反唇相讥的里奥,一个武装的士兵跨到了街道中间,向着里奥胯下的格雷西走来,一面张开了双臂,拦截的意图很明确格雷西也看见了这个士兵,它昂着脖子偏转脑袋以便瞅得清楚,它踱着步子稍稍放慢了度
“停住,下马”士兵一边挥动着手臂,一边喊道;不过格雷西是一匹极优秀的战马,它受到的训练就是向人群冲锋,即便前方是闪着金属光芒的抢林,此时绝对不会退缩
然而士兵站着一动不动,已经握住了手中的剑,跟着身后跃上来两个持矛的枪兵,周围围上来的还有多,里奥拉住了格雷西,身后的车队也停了下来
格雷西虽然是一匹尚未完全成熟的母马,但是它的血统昭示了它的不凡,高大与奔驰时的度会触发所有有眼睛人的惊叹,不会有人对此忽视;即便是慢走时,它的肩高也直到人的下颌,宽度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比例这样的战马不是云海能产的,尊贵的程度是一般领主不敢奢望的
格雷西的耳朵向后,鼻孔张开,那是发怒的前兆
骑乘如此战马的主人是什么样身份,不言而喻,然而士兵依然敢拦截,不是他们瞎了就是有人指使,显然只能是后者
“下马”士兵再次喊道,他走近试图挽住马的缰绳
里奥向后挺坐在马鞍上,两只脚的马刺向前提着,在缰绳上来回摆动着,格雷西左右晃动着身躯,不安的踏着步子在士兵堪堪走近的时候,格雷西的愤怒积攒到了极致它一摆头,猛然跃起,就像暴怒的狂风,里奥抬高的马刺掠过士兵的视线,轰的一声,靠近的士兵飞起贴到了几米外街边的墙壁上,一只马蹄在他的胸前踏下了一个圆坑
盔甲刮擦墙壁上的白灰拉出一条深痕,跌坐在地上的士兵有点不敢相信,他颤抖的手摩挲着胸前的凹坑,鲜血像瀑布一样从他口中喷出,除非主降下奇迹,否者这个人不可能存活
霎时间,士兵们完全被这变故惊呆了,他们的心怦怦直跳几乎要冲破他们的盔甲,他们摸着自己胸口,同时闪过一个同样的念头,如果上前的是自己……
“跪下,不然我割掉你们所有人的脑袋”格纳怒喝着上前,沸腾着如岩浆般的目光扫视过每一个士兵,“是谁指使你们向尊贵的白蔷薇伏波伯爵亮出武器的?是谁目无尊上胆敢冒犯?是谁?”
“是谁?”维文和纳特也跟着一起严厉呵斥
抽出佩剑,维文跳下马车挑着里奥的旗帜,冲到了士兵们面前,手中的剑连劈带砍,招呼在稍有犹豫的士兵身上纳特从侧面冲上给最近的士兵脸上狠狠的一拳,被击中的士兵像炮弹一样砸到人群里没等边上的士兵回过神来,纳特的脚已经到了,只听见清脆的骨折声,胫骨给一脚踢断,连撞倒两人士兵惨叫着在地上翻滚
纳特如同饿狮暴熊,挥拳踢脚摔打,劈头盖脸将身前的士兵打得人仰马翻
“再敢起身一律格杀”格纳高喝,里奥既然狠心杀人立威,在多杀几个也是无妨,他跳下马拿着手斧将那些给打倒想爬起来逃跑的士兵重砸趴下
格纳暴吼而出的急责问,打散了士兵们的心神,刚为死去同伴而生的激愤在下意识的畏惧和躲闪中逝去,接着他们不甘而屈辱地跪了下去,任由断腿豁牙的同伴趴在街面上呻吟
里奥已经勒住了马,往下看着跪成一圈的十几个士兵“谁是你们的主人?”他冷冷地说
冲突起时,街道中的人就像烈日下消融在地面上的冰水,除了几个扭头回看和其他一动不动的跪着的士兵外,亮出一个骑在马上的壮年男人,他被三个骑士和数个官员拥簇着,如无其事的策马走了过来
马上的男人,三十不到,长着和里奥一样金亮的头发,只不过眼睛细细的,好像总在眯着眼睛看太阳,眼神扫过人脸上却是如同无时无刻不在窥视人的心思似的他穿着褐色的简洁的骑士装,褐色的皮裤上套着鹿皮靴子,靴带交错系着直到膝盖他稳稳地骑在马上,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无动于衷,甚至没有瞅上失去生命的手下一眼
护卫在旁的骑士抽出剑,威胁的喝道:“公然杀害公国的武装士兵,无视律法的权威,你们想谋叛吗?”
“铛”格纳将手斧横在身前,抽出了鞍袋里的骑士剑,眼睛盯着色厉内荏的骑士,冷笑道:“你要是担当得起,就把你的剑举向我们奥格斯格试试,看我不割下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