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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一,灭绝的年代 上(1 / 2)

 作者:菲勒西斯。

玛何姆是一个不大的村镇。生活在这里的人大多以原始的捕猎和农耕为生。最初这个定居点并没有记录的习俗,但在定居点设立之后的六十年里,猎人们的活动范围越扩越大,道路也越来越长,渐渐与其它的定居点连到一起,语言和文字才开始记录到纸草上。从此之后,玛何姆有了名字,而且每当收获和祭祀的日子,都会有一位书记把事情记录与案,夹在石板中保留。

像玛何姆这样规模的村镇在那个时期的厄伦斯有大概两百个,但总人口却只有不足五千人。自古以来他们就在这片安静的土地生活。即使在北方大战爆发的时期,他们的日常生活也没有受到影响。他们几乎没有军队,继承和繁衍的必要性对于他们来说还很抽象。直到大战结束不久,他们才开始迎来第一个人口爆炸的时代。道路和定居点组成的网络越来越庞大,城市出现了,厄伦斯呈现出辉煌的繁荣。在接下来的两百年里,厄伦斯建立了四个人口超过两万的大都市,文化也迅猛发展和普及。书写也不仅仅是古代书记的专职,而已经能够普及到几乎一小半的居民了。

有关厄伦斯文字普及的证据有很多。在玛何姆就能找到大量的祭文和日记,记载着历法、节日和其他重大的事件。例如这一篇:“在打猎的时候,我遇到了安格斯的猎人。我听说南方受到了入侵,我打算把这个新闻告诉伊芙,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这篇日记的作者无从考据。其实很多日记的作者都已经遭受了相同的命运。尤其在最近出土的文物之中,记录“入侵”的内容越来越多。但所有文献——不论是官方祭典还是平民的笔录,都在精灵历行纪第50年销声匿迹。厄伦斯人,也从他们的家园彻底消失了。

当然。对于历史研究者来说,这并不是什么新发现。古代厄伦斯遭受了一场巨大的浩劫,导致其文明彻底被湮灭。但讨论到厄伦斯灭绝的原因和多样性,却鲜有哪个学者能够客观地记载事实。原因之一在于学术界能够得到的文献都藏于白塔,这些文献(包括一些古代文献)都是人类王朝所记述的,这些文献资料成为了当代学者的主要参考。然而,却没有学者能够从厄伦斯的角度上出发,编写一部完整的“湮灭史”。因此,我调查并收集了我能力之内所有的材料,以客观的角度,编写了这部关于厄伦斯大灾难的历史。仅供后人参考。

谈及这次文化的灭绝,它绝非单纯的善恶的对抗。尽管在白塔的很多文献中提起“它是对渎神者的一次清洗。”但这并非厄伦斯毁灭的主要原因。就像我一直所坚信的那样——一个辉煌的文明不能被征服,但是它却可以自我毁灭。厄伦斯人的信仰对于大战之后很多民族来说,都是混沌的,黑暗的。甚至比乌瑟克雷的恶魔信仰更加荒蛮原始。当然,这是文化差异所造成的误解。对于人类帝国而言,厄伦斯确实野蛮无知。这是因为人类帝国受到了精灵的帮助。其实追溯起人类本源,厄伦斯人算是最纯正的一支民族。但正是因为地理位置的特殊,厄伦斯文明没有被大战所侵扰,其原始文化也保留了下来。在精灵历行纪32年,厄伦斯的官方文献中记载了屠杀平民和婴儿来祭祀丰收之神的活动。这次残酷的祭典发生在日全食时期。厄伦斯害怕他们的神灵会永远夺走他们的太阳,因此不惜一切代价,献上生命和鲜血留住他们赖以生存的日光。

对于南迁的人类来说,这显然是愚蠢的。这是因为精灵在埃尔达帝国的初期就建立了先进的天文观。法师们用来占星,旅行者用来辨识方向。然而,这对于文明发展滞后的厄伦斯人来说,是异常玄妙的魔法和科学。

历行纪的40年左右。人类南迁进入了厄伦斯边境,厄伦斯也在他们的奴隶时代末期扩大领土。文明产生了冲突。起先由小规模的对抗,继而演变成了民族之间的憎恨。这一点,从一些出土的官方日记可以看到。“族长用囚犯的喉血招待来客。但对方却毫不领情。”这是从一个叫哈达瓦纳的村子发现的纪录。显然,厄伦斯的战士还保持着最原始的捕猎习惯,并认为从敌人喉管取得的第一杯血是胜利者的赏赐。他们的囚犯很可能来自厄伦斯的其他村庄,是猎人们争夺地盘的时候被俘虏的。但这样的招待方式显然让他们的远道而来的客人感到愤怒和不安。

白塔记载了埃洛斯大祭司对于他们的态度。历行纪的42年,海尔格格在演说上宣布:“东北境的人,虽然与我们有这相似的外表,但我坚信他们的灵魂早已奉献给了恶魔。”

此番动员是对埃洛斯的居民和边境战士说的,意图让边境军留意厄伦斯人的进犯。但这从很大程度上消除了埃洛斯人对“野蛮人”的约束。第二年,大概两百个厄伦斯人在边境的冲突中被杀。下一年,这人数增长到五百个。海尔格格再次发表了演说,在演说中,他提到:“圣神没有给予我们审判同胞的权利。厄伦斯人应该得到公正的对待。”但在这个时期,边防军对厄伦斯人的猎捕已经无法制止。所以海尔格格的话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而且,就在同年年底,一支新的部队又派往了前线。这支被称为“黑德默尔之剑”的部队直接地扩大了局势。来年年初,在黑德默尔之剑的带领下,埃洛斯边防军进入了厄伦斯的第二大城市哈穆。处死了约三万名厄伦斯人。

黑德默尔之剑。其前身是“塔拉玛斯圣教团”。这一组织最初就是埃洛斯教廷的特务。它受到埃洛斯教廷影子议会的控制,通常被派遣执行暗杀等活动。塔拉玛斯圣教团的领导人“哈刚”在历行纪38年死于痢疾。新任的领袖“拉莫尔”则在各方面加强了圣教团的力量。他将圣教团改头换面,更名为黑德默尔之剑,以帝国常规军的形象进入了厄伦斯,并且一直在那里驻扎到大屠杀结束。

从大战结束的新历算起,任何一次种族灭绝的战争都没有成功将目标彻底消灭。然而黑德默尔之剑却开创了这个先例。这是迄今为止历史上唯一一次促使文明灭绝的战争。然而,对于厄伦斯人来说,这并非被外来暴力击败的屈辱史。这是一次由内外两方面压力而创造的悲剧。

让我们再次回到精灵历行纪42年中旬。这也是厄伦斯丹茂德王朝第二年。厄伦斯的政权在贵族的支持下,交到“法尔泰拉.丹茂德”手中。开始了厄伦斯的半奴隶半封建时代。厄伦斯的社会结构也在丹茂德王朝的改革中变迁。奴隶并没有得到解放,但在改革之前村庄中的“自由人”,却被拥兵自重的贵族奴隶主变成了农奴。这些农奴被打上烙印,不许离开贵族的领地。在贵族领地内,任何一个不同的烙印的奴隶都将会被立即处死。

在分封到领地之前,这些贵族一直盘踞在大城市中,由大领主的奴隶供养。之后,他们带领亲兵开始疯狂的收集奴隶,并以奴隶的总人数来显示其富有程度。虽然村里的猎人和农户依旧能够继续曾经的打猎和劳作,但他们3/4的收获都会被征缴。与农作物一起被征缴的还有一部分年轻的女性。她们会携带统一的烙印,与厄伦斯各地的女性一起被押送至城市中的奴隶市场,供贵族和奴隶主买卖。

厄伦斯的城市里有一种独一无二的大棚屋叫做“兰塔”,这棚屋是专供女奴隶休息和交媾的场所。领主会从中选择最年轻美貌的收入自己的**。余下的女子则供亲兵与宾客随意玩弄。怀孕的女子会被送往棚屋中的地下室,由专门的接生婆帮助生育。然而“兰塔”的环境是非常肮脏恶劣的。住在这里的女子缺乏食物和干净的水,并且长期被强迫**待。所以她们1/3会死于虐待和疾病。其余的2/3则多半会死于生育的过程之中,她们的孩子也大多随母亲而死。一小半生存下来的孩子会被送往各个村镇,由农奴抚养成人。

因此,在黑德默尔之剑进入厄伦斯之前,居住在城市边缘的厄伦斯的农奴就已经滋生了反抗的意识。然而,他们仅有耕作和捕猎的工具。铜器则被贵族牢牢地控制在手中,并装备于亲兵,因此农奴虽然想反抗,但无法撼动贵族的统治。他们也不能逃跑,因为其他贵族领地的士兵看到他们的烙印,就会追杀他们。事实上猎捕越境的农奴是贵族的亲兵非常热衷的“娱乐”。因为每颗人头都可以让他们到“兰塔”中与一名奴隶女子温存。七个新鲜的人头则可以从“兰塔”中挑选一位女子据为己有。(厄伦斯的数字是七进制。)

在贵族的威胁之下,最初,当黑德默尔之剑到来的时候,村庄的农奴没有反抗也没有逃跑,而是伏在地上等候宽恕。但不论这些厄伦斯人表现得多么谦卑,都不能改变首领拉莫尔对他们的态度。拉莫尔这次是有备而来,要代表埃洛斯教廷制裁那些“渎神者”。他把这些农奴捆绑起来,捧着圣典大声祷告,并以“埃拉[1]”之名割破自己的手心,用蘸了“圣血”的匕首将他的囚犯全部处死,并用木柴将死尸焚化。与埃洛斯其他那些边防军所不同的是,黑德默尔之剑对厄伦斯人的棚屋和农作物完全不感兴趣,他们也不会像边防军那样把死尸随意丢弃。他们的目的不是掠夺,而是消灭。他们的行动是有目的、有秩序的。这种冷静而有秩序的屠杀让其他村庄的农奴感到极度的恐惧。因为他们知道,留在村庄里,只有死路一条。

在黑德默尔之剑进入厄伦斯的第二周,恐慌已经在厄伦斯的西南部疯狂蔓延。农奴绝望地逃跑,但他们大部分都因越境而被杀害。接下来的几周,在黑德默尔之剑严密紧凑的搜捕下,农奴甚至连越境都变得很难了。

黑德默尔之剑小队的基本编制是15名持剑盾的战士,5名携带网、飞石锁、长矛的猎人,1名埃洛斯祭司,以及3-4名弓手或杂役。小队中的祭司也大多是在军中训练的,并没有得到埃洛斯教廷的直接认可。黑德默尔之剑全军约有80个这样的小队,总人数约2000人。后来周围的边防军也跟随他们一同训练,这使得黑德默尔之剑的总人数超过了3000人。这样一支庞大的的正规军不论在哪里都是致命的威胁。

当然,拉莫尔在最初还准备了数种方案对应不同的情况。但第二周的时候,他决定把所有方案都抛弃不用。因为他们没有遇到任何有效的抵抗,即便有,这些抵抗对于黑德默尔之剑的职业军人来说,也是微乎其微的。于是,他下令将部队分散开来,以小队为单元行动。小队中的猎人首先充当斥候沿着道路寻找定居点,当找到时,战士与祭司进入定居点,小队中的其他人则在外围拦截逃跑的厄伦斯人。

这种战术的效率并不高,因此也有战士建议拉莫斯其实只要将这些农奴驱赶到其他的领地,就然后会有人帮助他们处刑。这个建议被拉莫斯拒绝了,他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写道:“有不少战士对我们的战术感到迷惑,我告诉他们‘这不是捕猎也不是游戏,我们必须确保这里所有的恶魔崇拜者被彻底净化,因此我要求每一位祭司都要详细记录每次行动的数字。’祭司们确实是这么做的,他们后来学会观察棚屋并判断一个村庄有多少人口,并将自己的估算的数字记录下来。一同被记录下来的还有被处决的人数,以及逃跑的人数等等。”

探查、包围、扑杀、清点、焚烧。黑德默尔之剑就是这样来“净化”厄伦斯农奴的。

拉莫尔严禁任何战士抢夺厄伦斯人的食物和资源。他告诉随军的祭司们,厄伦斯人吃的每一粒谷物、喝得每一滴水,都已经被恶魔所污染,因此埃洛斯的每一个士兵都必须远离那些肮脏和污秽。他们每次消灭一个村庄,都会把食物、日常用品和尸体一同焚烧。所以,为数不多逃过一劫的农奴,尽管他们能够活着逃到另一个空无一人的村庄,那里也没有食物供他们充饥。

当然,黑德默尔之剑的战士也需要食物和水。然而他们随身携带的干粮只能吃3-5天。根据拉莫尔的回忆录,除了前往厄伦斯的黑德默尔之剑,他还要求了另一支后勤部队为前线的战士准备食品。前线的战士每次推进前都会留下一个简易的军事据点。后勤部队在这些据点之间运输物资。有时候,他们还会把牛羊直接送到据点中,用来收集鲜奶,制作奶酪。战士们可以回到任意一个据点中休息。

在那个时代,即使对于联盟的其他部族来说,这种战略也是罕见的。有史以来,战争——不论是对精灵还是恶魔入侵者来说——都是指会战。战争的双方积蓄力量,在双方的城墙下、或者在一片平原上一战定胜负。但人类从南迁的经历中学到了这种新的战略方式。这也是厄伦斯文明能够在长达6年的战争中被彻底消灭的原因之一。那些厄伦斯贵族一直认为入侵的战士仅仅是为了掠夺他们的财富,他们虽然来来势汹汹,但很快就会撤走。但事实恰恰相反,黑德默尔之剑似乎在厄伦斯扎了根,每过一天他们就更靠近厄伦斯的中心一步。

历行记45年年末,疯狂逃跑的农奴聚集在大城市哈穆的木墙下乞求帮助,哈穆的主人“勃吉恩”也感到了威胁。他虽然没有打开城门,但给这些农奴都装备了简单的武器,并要求他们与自己的士兵一起防卫哈穆。拉莫尔要求附近的战士们集结,却并没有急着进攻。他和战士们耐心等待了两个月,不慌不忙地清缴哈穆周边的村镇。更多的农奴跑向哈穆,大门紧闭的哈穆不再有食品运入城内,粮仓很快就耗尽了。饥饿笼罩了全城,几乎一半的农奴开始四散而逃。勃吉恩勃然大怒,要求自己的亲兵追捕那些逃跑的农奴。拉莫尔在这时发动了总攻。

这场战争的胜负毫无悬念。勃吉恩根本就没有见过中洲的战士,他想当然地认为对方和自己的亲兵一样。他甚至觉得自己只要大吼一声就可以把敌人都吓跑。他错了,而且大错特错。他的亲兵装备的长枪是用竹竿捆绑着一片铜刃制造的,有些亲兵仅有一把三寸长的铜匕首。这种粗钝的武器连敌人的硬皮甲都刺不穿,更何况黑德默尔之剑的战士们还装备着盾牌和锋利的铁剑。

拉莫尔非常沉着。他站在高处俯瞰全城,对城市的布局和构造有了足够的认识。战斗开始的第一天,他不允许战士们前进。亲兵报告哈穆的城主勃吉恩,说敌人被挡在城门口,一整天都没能前进一步。勃吉恩还以为自己的亲兵对付侵略者绰绰有余,自己依旧高枕无忧地躺在宫殿里。第二天,拉莫尔封锁了哈穆的全部道路,并在城市周边多处地方设置了陷阱。当晚,勃吉恩的亲兵死伤殆尽,拉莫尔指挥士兵冲入了城内。黑德默尔之剑的战士们分成小队行动,用火焰点燃了城内的棚屋。并用网将居民向城市中心驱赶。拉莫尔本人和自己的小队进入宫殿,活捉了勃吉恩。在这次攻城战中,黑德默尔之剑的战士只有2人死亡,12人受伤[2]。

这中途有一个小插曲,记录在灰塔的《英雄传说》之中。《英雄传说》写于第一纪(帝国纪)23年。距离厄伦斯灭亡(历行记50年)仅73年。虽然白塔的学者认为这部古老的传记有太多传说和作者的杜撰,无法作为历史的参考。但其中描述拉莫尔的一部分章节却和历史记录有些关联。故事描述拉莫尔和自己的二十名战士在准备点燃“兰塔”的时候,看到了大棚屋内数不清的裸身女子。她们完全没有任何求生的意志。在厄伦斯人疯狂逃命的时候,她们则躺在自己的草席上,无动于衷地看着门外张扬的火焰。当黑德默尔之剑的战士们握着火炬进入棚屋的时候,她们趴下来亲吻战士的脚,并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躺回到草席上。显然,她们平常就是这样伺候领主和亲兵的。

故事描述拉莫尔的心境——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屈辱和愤怒。屈辱的原因是他从没想过眼前这些“同胞”竟可以被恶魔污染得如此堕落,甚至连生存的本能都没有了。即便如此,他还是可怜这些女子。他要求祭司把灰舌草[3]点燃,用烟将这些女子迷昏,然后才点燃了棚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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