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穆见过不少大家闺秀,也见过行商当家的奇女子,为什么喜欢田齐,他还真仔细想过这个问题,答案是没有。
就是喜欢了,看到她的时候心动了,小鹿乱撞。
别人给不了珩穆死水一般的人生任何波澜。
但她可以,不过一眼便波澜起伏。
“田齐。”他看她有些出神,不知道心思飘去哪儿,忍不住唤来一声。
田齐眼神闪了闪,深褐色眼眸一瞬间从涣散到聚焦,刹那,她的眼里有了他的倒映,那种感觉仿佛落入心湖的一滴冰水,一抹凉意沁入心头。
珩穆为之一颤,嘴角微微上翘。
“什么?”她问,声音懵懵的,有点儿可爱。
珩穆屈指抵在唇上,笑了,他看到她会笑,会苦恼,会难过,会思之不得,辗转反侧。
他整颗心都活泛了,也有了想要努力活下去的动力。
“田齐,我每次看到你,都感觉自己又活了起来。”
“啊,什么意思。”田齐回过神来,又被他的话炸得愣了神,他刚才说看到她,然后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感情他把自己当神油喝呢,喝一口,解千愁不止,还能觉得自己活回来了。
靠,她要不要在自己胸口挂个牌子,上面写:瞧一瞧看一看,神油在世,只要看一眼,看一眼啊,就能枯木逢春啊。
特喵的有病。
田齐不喜欢这种酸了吧唧的腔调,什么看到你我就有了生活的动力感情你前二十几年每天秉承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混吃等死的么。
哼,她眼神一下就冷下来:“你可能想多了,我做不了任何人的路灯,也没兴趣做。”
“你生活因为什么成为一潭死水,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如果你期待别人搅乱你的人生,我只能说一句话,你想多了。”
“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是很愚蠢的行为。”她能活下来,最直接的经验教训就是靠山山倒,靠人人走,靠自己最实在。
珩穆静静听着,也没有急着反驳,等田齐说完了,他才不疾不徐,又有些了然的说:“田齐,我竟然不意外你这样说。”
“你真有意思,猜到我这样说,是不是也能猜到我不喜欢麻烦。”
他笑着点点头,认可了田齐的猜测。
呵,原来还真是心里清楚,清楚还一直缠着她,果然是脑子有病:“知道为什么还不自行避开,惹我心烦你很高兴?”
“不是想惹你,是怕你不理我,宁愿你心烦,起码也想的起我。”
“你原来存的是这个心思。”难怪不停的在自己身边刷存在感,田齐很想夸他直白,起码没有再说让她心烦的酸腐话,她也就能直接说大白话了:“珩穆,我明白告诉你,我对你不感兴趣。”
“你有喜欢的人了?”
“有过。”
“现在有没有?”他眼睛一亮,一下就抓到了重点,有过,还不笨。
田齐没说有,是不想因为一个谎言,再费事去拉人出来圆谎,有过是实话:“没有,也不会是你。”
珩穆又笑了,田齐不懂,她的话不应该已经说得很伤人了么,以前同事这么和爱慕者说,对方都脸色大变,讪笑着自动离开,怎么他不是这样,反而笑得如沐春风。
“你没病吧。”
“我一直生病,大家都叫我病秧子。”他不按常理的回答,让田齐噎了一下,好家伙,嘴巴突然变得这么伶俐。
对面的油盐不进,田齐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不是她的问题,那就是他有问题,也不对,这样回答的也大有人在,就是那种脸皮很厚,刀枪不入的人。
没想到,病秧子贝勒爷,骨子里竟是如此一个死缠烂打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