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教,母之过。”额娘忍不住感叹,珩玉随即安慰道:“不是额娘的错,额娘不是把我教的很好嘛,田姐姐可喜欢我了。”
额娘点点头,珩穆反而更窘迫了,他还想听额娘说要如何去圆场,怎知额娘和珩玉越说越远,他都有点急了,额娘才回过神,继续道:“你现在去倒杯茶给田姑娘喝,话不要说,你闭上嘴比说话讨喜多了。”
“倒茶。”珩穆疑惑的望着额娘。
“当然,一下打这么多人,不累么,不渴么,你叫珩穆,不是真的木头疙瘩。”额娘又用那种自己生了个什么笨蛋的眼神剜他。
“我知道了。”珩穆无须再问,他已经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田齐不需要他担心,刚才多余说一句惹人嫌的话,不如去送一杯茶。
珩穆捧着茶杯出来,刚走到田齐身边,孙老爷便急匆匆领着几十伙人,拿枪拿棍拿刀都有,他们火急火燎的冲入旅馆。
“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花白胡须的孙老爷一进来便虚张声势的晃着手里的枪。
砰!
一声巨响,平地惊雷一般,手里茶杯险些脱手的珩穆,压下心头的恐惧,把杯子端稳,坐在椅上的田齐开了一枪,整个旅馆随之抖了抖。
孙老爷手里的左轮哐当掉在地上,他惊愕地抓着自己的右手,去报信的杂兵瑟缩在家丁身后,这时才走出来,悄声与孙老爷嘀咕。
“不知是哪路英雄路过,小儿不知轻重,多有得罪。”孙老爷听罢,神色复杂的看了坐在二楼楼梯口的田齐一会儿,旋即,翻脸如翻书的客气起来:“在下孙裘,是稻县的乡绅。”
“田齐,雪城忠义堂少堂主。”田齐自报家门。
“忠义堂,田老板是您。”
“家母。”田齐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失敬失敬,我儿有眼无珠,不知他怎么得罪了少堂主。”孙老爷恭恭敬敬上前,珩穆则是诧异得有些失态。
听大哥说,田老板和二爷一直瞒着田齐他们的身份,只说家里是做生意的,忠义堂在江湖上名声太响,仇家满地,他们不希望田齐被牵连,只想她好好长。
心狠手辣的田老板也有一颗慈母心,不惜把女儿远送万里,只求她偏安一隅。
若,田老板和二爷听到她自报家门,怕是又要心惊胆战许久。
所有隐瞒,全被田齐洞悉。
哈,也是,她如此聪慧,又怎会不知道呢,没有戳破也是不想长辈担心吧,如此想,田齐在火车上受伤后自己悄无声息的处理也说得通了。
她知道田家的底细,更清楚长辈的夙愿,所以大多时候田齐都隐藏了自己让人咋舌的本事,在田老板和二爷眼里,当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
一旦,离开了束缚,田齐就如现在这般,沉着冷静,杀伐果决。
珩穆思忖间,又听田齐笑道:“孙老爷的好儿子,生了一双不知分寸的眼睛,和一双只知道得寸进尺的手,教我很是头痛。”
说着,珩穆腰间突然被一股力道勾住,他被带着往前靠了靠:“你说如何是好啊,孙老爷。”田齐突如其来亲密举动,好似一波热浪兜头盖过珩穆,他腰肢一下就被烫软了去。
适时,孙老爷打量的目光转落在珩穆身上,他福至心灵的明白了田齐的用意,于是,柔声奉上茶杯:“喝点茶,再与他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