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牛寨正是在卧牛山上,平日里他并不怕卧牛寨的贼人,今日不同,他要押送宋东来去秦川府,难保卧牛寨的人会冒险劫囚。
……
日上三竿时分,官道前方出现了两骑,张大年在前带队,见状举手示警,让人马停下。
他一溜小跑到后面向沈游灯禀报。
他是老资历的衙役,虽没什么官职,嗅觉还是有的。但他并不担心,在南枞县内,有不省油沈游灯亲自压阵,小小的强人算什么。
“启禀沈捕头,前面有两匹快马正过来,属下怀疑是卧牛山的探子。”张大年禀报道。
“不用停下,小心戒备便是。”沈游灯胸有成竹,摆了摆手道:“你继续在前方,照顾着点。”
“遵命!”张大年小跑回到前头,略一摆手,示意继续前行。
大队人马缓慢开动。
两匹马很快过来,在近前停了下来。
马上人头戴毡帽,长长的头发垂下来,看不清面容。可以辨认的是,一人须发灰白,是个老者,另一人黑发短须,年纪轻些。
奶奶的,这二人的打扮很古怪啊,看样子都是高手。张大年不由一阵紧张,喝问道:“大胆,竟敢拦阻官兵,可不要触了霉头!”
吕仙冰将厚重的车帘拉开了一点点缝隙,但见众衙役哗啦啦拔刀,官兵握紧手中长Q,全神戒备。
以他多年看网络小说的经验,劫囚事件十有八九要发生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老者略一拱手,微笑着道:“多有叨扰,敢问前面可是南枞县的沈游灯沈捕头?”
“沈捕头在后面,你们是?”张大年心中惊疑,右手握紧了刀柄。
“带我们去见沈捕头。”另一人回答,声音有些沙哑,并不似老者那么客气。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见沈捕头?”张大年见对方点名要见沈游灯,心下大是疑惑。
“是何人要见我?”沈游灯已经纵马过来,沉声问道:“两位是?”
“沈捕头!”两人同时抱拳,老者道:“我二人是同侍郎衔、护国大将军、秦川府防御使何大将军麾下,特来接应何公子。”
这么长的头衔,吕仙冰哑然失笑,好厉害的样子。
何能是何武的堂兄,秦王麾下大将,一流高手,一向深得秦王信任,按辈分来说,吕仙冰应该称他为伯父。
人的名树的影,何能亲自派人来接应,何武并没有告知,沈游灯将信将疑,却也不敢怠慢。
“何大将军麾下!”沈游灯一凛,这一串头衔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滚鞍下马,双手抱拳道:“见过二位大人,小人正是南枞县捕头沈游灯,敢问二位高姓大名,可有令牌。”
“客气了,区区贱名,何足挂齿,老夫姓花,是大将军麾下副将,这位是宋校尉。”老者并不愿意说出全名,又道:“何将军吩咐我二人暗中护送,并无令牌。”
这个姓花,那个姓宋,沈游灯心中冷笑,怎会如此凑巧,竟与卧牛寨两位贼首同姓。
这二人既没有令牌,又说暗中护送,但偏偏还要露面,岂不是多此一举。
沈游灯略一思索,不动声色地抱拳道:“沈某知会,有劳二位大人了,请。”
他让开路,让二人过去。
既然对方说暗中护送,那便依言,到了秦川府如果真是何大将军所派,到时再请罪不迟。
老者知他戒备心重,并不介意,朗声道:“沈捕头果然名不虚传。”
二人纵马而行,经过马车时,中年人扫了一眼车帘,忽然说道:“大将军吩咐,务必保护好何公子,何公子请放心,我二人定将何公子平安护送到秦川府。”
吕仙冰在里面吃了一惊,匆匆将车帘拉好。
马车宽敞,一应具备,又有小松伺候,吃喝拉撒不成问题。
昨日李妈交代,不要揭开帘子,不准跟外面的人说话,更不准碰面。吕仙冰畏惧李妈如虎,表面答应了下来,内心却不以为然。
按过去看网文的套路,这二人肯定不是何大将军派来的,而是来劫囚的。
他心道,难道我又搞错了,这二人不是卧牛寨的贼人,真是何能派来的?
他尚未回话,却听宋东来在囚车上哈哈大笑。
吕仙冰立即确认这里面有鬼,忙咳嗽几声,假装嗓子不好:“谢伯父关心,小侄不胜感激。”
马蹄声响,一老一中已扬长而去。
车外的沈游灯以为吕仙冰惹了风寒,并未起疑心,但宋东来突然大笑让他心生警觉,示意张大年继续赶路,注意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