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院里哭声震天,与外面的响雷交相辉映,身处其中,一时间都分不清是哭声响,还是雷声更响。
秦天勇如一头孤狼一身狼狈的冲进屋里,环顾四周,茫然不知该去往何处,雨水顺着衣服下摆成串滴下,没一会他站立的地方就潮湿一片,形成了一小汪薄薄的水潭。
秦兰贞、秦士勋等人同样一身雨水地冲进来,怔然了会,扑到秦老夫人罗汉床边。
“祖母,祖母,祖母——”
秦士昊和秦兰洁先是跟着众人往秦老夫人那走了两步,但很快发现秦大夫人无声无息地躺在另一边的罗汉床上,他们脚步一顿,变换了方向,扑到秦大夫人罗汉床边:“母亲,母亲——”
秦天舞和秦二夫人坐在椅子上垂泪,看到秦天勇,齐齐道:“夫君(二哥)···”
秦天勇跪在秦老夫人身前,悲伤险些将他吞没,他胸腔中仿佛住了一头猛兽,想咆哮而出,可对上周围已然哭惨了的亲人,他努力地将所有情绪压下,粗噶着道:“请大夫了吗?”
“听到消息后,母亲和大嫂就相继昏迷了,这里乱成一团,我一时也没顾上···”秦二夫人哭着道。
秦天勇用力地抓了下她的手臂,既给她力量,也给自己力量。
“赖妈妈,你拿上大哥···的帖子,去太医院请太医,若没人愿意来,就去趟医馆,请大夫回来看看。王管家,秦府闭门谢客,你把报信的人叫过来,我要问问。”
赖妈妈福了福身,嘱咐了秦兰洁、秦士昊照看着秦大夫人,便匆匆走了。
大管家王虎从地上爬起来,领命也出去了。
秦兰贞抱着沈碧梧哭成了泪人。
事实上,她的年纪还不能认识到死亡的含义。可看着倒下的祖母和大伯母,她就没来由地想哭。
而沈碧梧已经明白了何为死亡,她一边为大舅舅而哭,一边为父亲而哭,更为外祖母、大舅母、母亲和自己等人而哭。
雷声渐渐低了,雨势渐缓。
曦晖堂里啜泣声不停,秦天勇像个木人一般,无知无觉地坐在秦老夫人的床沿边,直到王虎带着传信人过来,他眼中才有了丝丝波澜。
“去耳房吧。”
王虎依言带着人到了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