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和陆珩之对视了一眼,苏稚颜默默的把眼神错开,盯着陆珩之身后的花瓶,一字一字顿着说:“你回来之后,京城天翻地覆。”
“太子落马,三皇子上位,文人控制着虎符,没有靖安郡主,没有靖王,没有靖王府,我们成为了这场失败的较量的尘土。”
“什么?”,陆珩之惊诧的看着苏稚颜。
苏稚颜只是有些脆弱的对着陆珩之笑了笑:“很惊讶对不对,不愿意相信对不对?”
“现在都有官员私底下开始占位,支持太子的太子党亦或者是支持三皇子一党,只有靖王府是为数不多的在朝中持中立态度,那边也不得罪的。”
“可即使如此,我靖王府依旧免不了灭亡的下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错,或者说,那个人的错。”
苏稚颜用手轻点茶盏,就着指尖上的茶水,在圆桌上一笔一划的写的字,她写得很慢,用力到指尖微微发白,好像想要把这两个字给深深的刻在自己的骨血里一样。
待苏稚颜停下手上的动作,陆珩之才凑过去辨认苏稚颜写的究竟是什么。
看着桌面上的“顾奕”两个字,陆珩之心里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这人应该就是安安所说的那个造成这一切的幕后推手。
陆珩之绞尽脑汁,也找到如今朝中叫这个名字的人。
苏稚颜看了一眼陆珩之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发现,如今朝中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
“是不是觉得一个人就算再如何能力出众,也绝不会有只有之手通天的本事?”
“那我再把你走后的三年发生的,我知道的事告诉你,你就能知道,他为什么能够做到了。”
陆珩之抱着双手目光沉沉的看着苏稚颜,几乎是肯定的说:“因为你,对吗?”
“对,没错,因为我。”,苏稚颜说完这句话,拼命的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把几乎又要涌上来的酸涩给压回去。
“你也知道,想要利用靖王府,接近靖王府,不是溜须拍马我父亲,也不是不要钱一样的送东西,而是……”
“接近我!”
“接近你!”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到。
陆珩之神色复杂的看着苏稚颜,不知道应该为她能有这样的意识感到欣慰还是担忧。
安安的身份太过特殊,就算是前朝也没有封过异性王爷的先例,可皇上不仅封了,还连带着给了安安爵位。
若不是因为安安中了那些可以说幼稚至极的伎俩,被害得名声不好,不知会招惹多少男子的窥探。
这边的苏稚颜完全没想到此时陆珩之的心理有多丰富,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我弟弟还太小,所以,我就是那个最好下手的人,而想要拉拢我父亲,最好的方式就是娶我。”
“苏稚颜的丈夫,这个头衔不值一提,但靖王的女婿,这个身份就很不一般了。”
“我和这个人的相识,相知,甚至相爱,都是他的步步为营算计出来的,而我那时候,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