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模范军的人,简直就是一群疯子啊……
王喜、强爷等一众模范军的儿郎们却是没有丝毫惧色。
王喜忙沉稳的拱手道:“皇爷且安心,定淮门地势险要,鞑子没有大杀器,想攻上城头可没那么容易。卑职等必定用性命保护皇爷周全。”
“……”
朱慈烺很想说些什么,却究竟不敢乱开口,他知道,他想守住老朱家这偌大的家业,此情此景,是必须要经历的,就算再害怕,难道他还有逃避的余地吗?
“罢了罢了,不就是个死吗?!就算朕死了,还有老三,还有老四老五呢,老祖宗就在天上看着,总不能弱了老祖宗的威名……”
朱慈烺闭上眼睛,一边求神拜佛,一边神神叨叨的低低念叨不停。
王喜看到朱慈烺这模样,也不再多话,但心中对朱慈烺也不由高看了一筹。
这个年轻的天子,看着不怎么威严,但不论为人还是处事,都有点可以的,这事情回去必须得跟大帅好好汇报才行。
“杀!”
“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上城来……”
“哈哈,砍死这些卑贱的尼堪……”
“勇士们,冲上去……”
不多时工夫,已经有三四百号镶黄旗的真满洲急急冲进了瓮城中,暴虐的对城头上的明军发起冲击。
正如他们预想中的一样,这些南兵,根本就不成模样,随便一冲便是缺口,跟杀猪宰羊也没什么区别。
若不是他们占据有利地形,放在平坦处,只一个冲锋便够了,多一分力都是多余的。
鳌拜此时也来到了城门近前,放肆的哈哈大笑着指挥,本身却并不再着急上前,身边有奴才已经快速为他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工事,将他护卫周全。
他现在在镶黄旗内的排名,已经进入前十之列,而且还在很猛烈的上升中。
此时他虽然也有些止不住的手痒痒,却还是很惜命的,多年的战场打磨,特别是这几年与模范军的数次对战经验,让他很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儿,有很多时候,并不是他亲自冲锋陷阵才能解决问题。
城头上,各种告急情报就像是赶大集般不断被报到王喜这边。
王喜顿时苦笑。
他还是太高看这些定淮门守军了啊,如此得天独厚的优势,居然连他娘的几分钟也坚持不住……
但此时进来的真满洲也不少了,已经算达成目标!
当即对强爷低呼道:“先给那个大鞑子那边来几炮,打准点,收网!”
“是!”
强爷和他的人早就准备多时,迅速开始行动。
城头上几门红衣大炮,早已经悄悄摸摸的将炮口对准了鳌拜的方向,几个炮手迅速点燃了引信。
“啪,啪!”
同一时间,吊桥正上方,几个模范军的好手也是放下了绳索钩,极为精准的卡在了吊桥的缆绳上。
“轰!”
“轰隆!”
与此同时,三门最近的红衣大炮也开火了,三颗黑黝黝的大铁蛋,直掠向鳌拜。
“主子爷小心!”
鳌拜身边几个奴才魂儿都要被吓飞了,几人就像是叠罗汉般,疯狂的冲向鳌拜,将鳌拜扑倒在地。
鳌拜强大的战斗本能也是惊人的,他的动作甚至比几个奴才更快,第一时间便匍匐在地。
“咚!”
“啊——”
这么近的距离,火炮的准头还是很不错的,当前一颗炮弹直接撞飞了鳌拜身前的一大片摆摊子用的木板,其中一块被砸碎的木板尖锐,直接插在了他身上一个倒霉奴才的肋部。
殷红的鲜血就像是涌泉般的喷浆而出,这倒霉奴才显然是不行了,杀猪般惨呼。
“砰砰……”
旁边两颗炮弹的准头稍微差了点,却几乎是贴着他们的头皮横飞过来,那种滚烫的灼热感便是脸已经贴着泥地的鳌拜都能感觉到。
“我@#¥%,怎么就差了一点啊……”
王喜、骆养性、张鼎国、包括朱慈烺,此时都是忍不住跑到垛口边观看战果。
眼见这么近的距离都没有得手,便是朱慈烺都控制不住的飚出了脏话。
王喜的拳头也是懊恼的砸了他的脑门子一下,他就不该对这些南兵的炮手寄希望。
但他来不及思虑,忙抱着朱慈烺便往后退,“皇爷,快退回来!”
其余人这才反应过来,忙有样学样的迅速往后退。
同一时间,几个模范军的老牌工兵已经精准的点燃了几个大炸药包,后面还连同着几个大型燃烧弹,直接顺着绳索钩滑下去。
“轰隆!”
“轰隆隆……”
片刻,恐怖的爆裂直将吊桥的尾部炸的乱飞,紧接着熊熊火势暴虐而起。
就如同米国大片的慢动作,这座已经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大吊桥,缓缓落入引秦淮河支流形成的护城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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