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安记不得自己趴在石桌上睡了多久,后来是在练剑声中醒来的。
揉眼一看,是傅晓城和小童在院子外的石阶小道上对剑,师傅站在旁观,程安安洗了把脸端着葡萄走到师傅身边。
师傅拿了一串慢嚼:“今年的葡萄不错。”
程安安第一次看傅晓城持剑,剑法轻盈洒脱,一招一式动如轻风稳如山岳,以身带剑行云流水般,而小童剑法也不差,轻灵飘逸颇有侠气风,程安安看得入了迷,连声鼓掌叫好。
对剑讲究点到为止,片刻两人行礼提剑到师傅面前,老师傅捋着胡子极其欣慰:“晓城1年不见,剑术丝毫未落下啊,弓步前拦时,左弓步应这样....”
傅晓城剑递给师傅,虚心跟着上前学习。
小童擦着额头上的汗,连声夸:“哥哥好厉害,若不是哥哥步步相让,我都对不过哥哥50招!”
程安安问:“刚才你们是对了多少招?”
“200招。”小童答。
哇!程安安心里感叹,望着不远处的两人,问小童:“你学剑法有几年了?”
小童回:“5年了。”
“造诣很高啊!”
小童谦虚:“我还要向哥哥多学习才行。”
“看你后生畏呢,将来啊,必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程安安满心夸赞小童。
小童看树影,说:“姐姐,时间不早了,我该去准备晚膳了。”说完提着剑走到水井旁。
程安安跟着上前:“我来帮你。”
“姐姐,你把黄豆芽拔下来清洗干净就好。”
“好,小童,你哥哥怎么是住在酒店里?”
“哥哥说因为你。”
“因为我?为什么?”
“师傅、哥哥和我都是男的,这里不收未婚女子过夜,哥哥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太晚走山路回酒店。”
原来是为了送她回酒店....
晚膳后,程安安洗碗端着一碟豆干从柴房走出来,发现师傅和傅晓城脸色有点凝重,挨到到小童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小童说:“刚才曹二爷家打电话过来。”
程安安放下豆干,曹二爷,会不会是旺仔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心想着,手机响起,是二姨打电话过来。
还没开口问候,二姨就直接问程安安:“安安,旺仔这几天打过电话给你吗?”
“没有,昨晚我打他电话是关机,二姨,发生什么事了?”
“旺仔昨天早上在机场打电话给我,说他要去湘西一趟,急匆匆就挂了,后来电话一直到现在都是关机。”
程安安疑惑:“老师傅和曹二爷说他半年内不能远行,他去湘西要做什么呢?”
“我们也不知道啊...”电话到了曹二爷手里:“听福伯说,前几天有个陌生女孩到店里找他,他有和你提起过那女孩吗?”
“没听他说过。”旺仔这几天都没有和她联系,微信也回得慢。
电话那端传来二姨低泣声及隐约的“旺仔不会是凶多吉少了吧....”
“对了,叔叔,周一晚上23点左右我打过电话给旺仔,是女的接的。”程安安想起那晚奇怪的事。
“她电话有和你说了什么?”曹二爷急问。
“电话打过去时,她说旺仔睡着了,然后我就挂了电话。她说的是普通话,不是我们勤州本地口音。”
“好的,安安谢谢你,三叔过来了,我先挂电话,如果有线索随时联系。”
“好的,让二姨别太担心。”
“好的,再见。”电话挂了。
程安安看着手机发呆,老师傅问:“曹二打过来的?”
“是的。”程安安回。
“这事颇有蹊跷。”老师傅捋白胡子,掐指一算后,起身,叫上傅晓城:“晓城,跟我进屋拿些东西,明天你过湘西一趟,带过去给你师叔。”
“好的。”傅晓城跟师傅进屋。
“师傅,我也去。”程安安跟在后面。
老师傅停下脚步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