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墨城,崔达回刑警队汇报工作,陈孟晖出现在桂云门口。他想问白谣怎么看待祝长庆放火的事,他现在已经不怀疑白谣了,白谣没有作案时间,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出现在现场,一切都是祝长庆的预谋,白谣跟祝长庆也并不认识。
白谣看见陈孟晖走到他面前,脸上没有往常的笑意:“你回来了。”
“嗯。”白谣没有叫他警官,但陈孟晖没有高兴,只有心慌,她看起来有点悲伤,难得的表现出了柔弱的样子,警方的通告确认了死者就是肖文,她之前认为还有别的可能:“通告看了?”
“嗯,”白谣顿了一下:“你知道肖文的墓地在哪吗?我想去看看。”
“我带你去。”
白谣买了一束白菊,放在了肖文的墓前,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沉默不语,陈孟晖陪她一起沉默着。
“你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白谣站在楼下问陈孟晖。
陈孟晖本来是要问的,但白谣明显有心事,他问不出口,也没办法开口骗她说没有:“下次吧。”
白谣闻言笑了一下,一如往常那种疏离礼貌的微笑:“没事,警官你问吧。”
陈孟晖眼里不自觉的带上了黯然,她还是原来那个白谣,喜怒不形于色,温和而疏离:“从肖文死亡到发生火灾,中间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一个多小时,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隔了一个多小时吗?也许是杀了人惊慌失措,在考虑怎么做?”
“祝长庆十分冷静镇定,不是杀人会惊慌的人。还有,放火,我想不通祝长庆为什么放火。”
“祝长庆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他做事低调,否则也不会逃脱这么久,放火会引来注意,发现尸体。案发现场长期无人进入,他只要放置不管,短期内没人会发现。即使想要隐瞒身份,有更低调的方式选择,没有放火的理由。”
白谣点了点头:“这么说,确实不合理,那有没有可能,杀人放火的不是祝长庆。”
“那会是谁,出于什么目的要放这把火呢?与案件有关的只有这么几个人,曹光离开了案发现场有监控为证,剩下的只有祝长庆和肖文,现场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也许是肖文放的呢?”
“这不可能。”陈孟晖有些气闷,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十分不希望肖文的名字从白谣口中说出。
“为什么不能是肖文呢?难道因为祝长庆之前是坏人,肖文是好人,所以这次就一定是祝长庆做的吗?”
“肖文放火烧自己吗?你是不是还觉得肖文没有死?白谣,肖文死了,他死了,你醒醒吧!”
白谣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陈孟晖,沉默的站着。
站到陈孟晖开始后悔他这么跟白谣说话,他突然意识到他其实是希望肖文死了,白谣忘掉他,他为自己感到羞愧,羞愧到无地自容,扭头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