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孟晖回到家中冷静了一会,他先去见了白谣,还没来得及收拾行李。从包里掏出一个白色的杯子,里面的水早就凉了,他拿着杯子坐在地上出神,脑子里全都是白谣的影子。
白谣是个什么样的人?
睿智冷静,思维逻辑都很优秀,具备很强的判断能力和推理能力,这是白谣的本色;同时她又温和有礼,喜怒不形于色,具备很强的沟通能力和共情能力,跟她在一起非常舒服,这是她的保护色。
无论哪一种,白谣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甚至是一个在专业上能力很强的女人。
这样一个人,是得多喜欢肖文,才会喜欢到不肯接受现实?
如今想来,白谣说人能傻一时,岂能傻一世。却没有说她的一时是不是已经结束了。她明明知道肖文不是她的良人,为什么不赶紧抽身呢?
陈孟晖觉得头疼的快要炸了,他弯下身子抱住自己的头,很多年前某个夜晚的痛苦席卷而来淹没了他。
白谣看着陈孟晖慌忙离去的身影,一直到消失不见,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轻的仿若是错觉,然后转身上了楼。
推开房门,一只金毛扑到怀里,白谣趔趄了一下:“奶糖,今天有没有乖?”
抱起奶糖,白谣走进一个房间,坐在床上:
“肖文,他们都跟我说你死了,警方发了通告,说你被祝长庆谋财害命,我说你没死,他们不信我。”
“我今天去了你的墓地,地方选的不错,树木繁茂,鸟语花香。我放了一束白菊,白色是我喜欢的颜色,我并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向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要什么,你也不会跟我说,开口的都是些无礼的要求,不过是在利用我,我却天真的觉得你不是表现出来那个样子,只是在装坏人而已。”
“陈警官问我还喜不喜欢你,我说人能傻一时,不能傻一世。我现在确实不傻了,但是却有些晚了,要是能再早一点想明白就好了,事情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刚才陈警官跟我说他想不明白祝长庆为什么会放火,他说祝长庆没有理由放火,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杀人到放火中间隔了一个小时,我说火不是祝长庆放的,也有可能是你放的,人是你杀的,杀了以后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花了那么久。明明只要这么想就都解释的通,但是他却让我清醒一点,说你死了,他还是不信我。”
“哦对了,他们找到了你的车,找车的时候我还出了一份力,接下来他们还会找到你的手表,你的手机,你的电脑。”
奶糖从白谣身上跳下来,钻到床底。白谣蹲下身,掀开床单,去拉奶糖。
“你说,他们会找到你吗?”
漆黑的床底下蜷缩着一个人。
肖文借着月光看到白谣带着礼貌的微笑对他说:“你不用抱太大希望,我想他们是找不到的,他们要是能找到你,早就该信我了。”
“坦白来讲,我以为陈孟晖会信我的,他不信我,我还是很失望的。”白谣抱着奶糖走出了房间,脸上带着不知名的情绪,看起来像是落寞,又像是痛苦,如同绚烂的流星,一闪而过不着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