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我就就笑起来，那时候我母妃说，等雪儿长大了，便要给我做媳妇。”
顾澜烟收起了笑，认真聆听。
“我那时候很讨厌听到这话，经常背地里偷偷捏她的手，想要把她弄哭。
可她却还是很高兴看到我，每次我这样做，她都笑得很开心。
所以我有时候会想，若是她没有失踪，现在已经是我的王妃了。”
如果翠儿没有失踪，不会流落民间，在张家快快乐乐的长大，就不会生病，也遇不到温子墨。
这么多年过去，她的确应该嫁给萧壁了吧。顾澜烟笑了笑，并不反驳。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不是她。”萧壁的面上露出了微笑，语气十分肯定。
顾澜烟扬起眉头，微笑道：“哦，为什么？”
萧壁的眼中有一种谁也看不透理不清的深沉之色，说的话也依然很平和，“因为张家的孩子，为了达到目的也会有一些非常手段，却绝没有那样毒辣的秉性。
就如同牡丹花的种子即便落入水中，也长不成莲花一样。
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成长，雪儿都会是雪儿，郡主也永远是郡主。”
顾澜烟微讶地看着他。
萧壁望着她，继续道：“我以为我会很讨厌你，因为在宫里这么多年，我见到的一直都是你这样的女子。
聪明、狡猾、毒辣、有野心，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对付敌人狠辣到了让男人发指的地步。”
“我真的有这么可怕？”
顾澜烟失笑，萧壁不便插手后宫之事，却并不表示他一无所知。
她对胡顺妃和湘王的所作所为，恐怕萧壁已经给全部知晓。
但是被萧壁这样形容，她却并不觉得有什么。
因为他说的没有错，她自私、恶毒、狡猾，对待敌人极端残酷，可那又怎么样？
这才是她顾澜烟，这也是她的秉性。
萧壁便笑了起来，眼中的深沉也变成了笑，道：“是啊，的确可怕。
我原先也是这样想的，女孩子应该温柔、善良、可爱，一切都该由男人来保护，可现在我变了想法。”
顾澜烟望着他，没有说话。
萧壁继续说下去，道：“换了真正的雪儿，面对这次的事情，只怕要闯下大祸。
我知道的事情，舅舅一定也会知道，而他愿意把你看成女儿，说明他相信你。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对的，舅母需要你，张家也需要你，你才是最合适的张雪。”
你才是最合适的张雪，这句话换了别人未必听得懂，但是顾澜烟点了点头。
萧壁的目光掠过顾澜烟泛着珍珠光泽的面颊，道：“所以，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让雪儿回来我们身边。”
他觉得，若是真正的张雪出现，他或许会按照惠妃的希望迎娶她，好好照顾她。
但是他很难真正从内心深处爱上那个人。
他不得不承认，比之娇弱的鲜花，他更喜欢、更欣赏顾澜烟这样倔强坚强的女子。
顾澜烟并没有察觉到萧壁复杂的心情，只是略一点头，道：“靖王能够改变想法，我也就不必担心你总在背后盯着我了吧。”
她显然误会了他看着她的原因……
萧壁的笑容变得更加深了，却不预备提醒她，只是道：“关于那个被送来的温子墨……”
顾澜烟面上敛去了笑容，道：“这是那个韩文对我的警告，这说明，他已经知道我平安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