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哭的太凶,冷夏起床的时候只觉得头沉眼乏,眼皮肿得跟豆泡似的。
望着镜中跟青蛙差不多的两只眼,冷夏果断的翻出吴雪怡送她的退黑眼圈和缓解眼疲劳的艾灸发热贴,敷一敷她的美眸。
才闭上眼躺着敷眼,手机就响了,她掀开一丝缝隙瞥了眼来电,接通,然后又拉下眼贴。
“干嘛。”这个语气只会对一个人。
殷祁然在那头憋住了笑:“今天周末,天气不错,我们去爬山好不好?”
“…”这丫的是存心找不自在是吧,明知道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爬山。
“呵呵,好呀,我还可以给你唱小白船,你要不要听?”
“不要。”他还不想早死:“那我们换个别的项目吧,不然我怕你当寡妇。”
“寡你个锤子,本宫还有别的选择。”
“想都别想!”别以为她说的选择不知道是谁,只要他活着就不可能。
殷祁然又想了想:“那我们去看电影吧。”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单独去看过电影。
“嗯,这个提议不错,哀家同意了。”
…
一个小时后,殷祁然开着新换的宾利来接冷夏。
从小楼里出来的冷夏看着倚在白色座驾门边的帅哥,打趣:“哟,换了新车了呀?”
“是啊,人逢喜事精神爽。”
“得瑟。”
上了车的冷夏才发现他们的穿着很相似,都是深黄色格子呢外套,只是款式有点区别而已,不知道的会以为是情侣款。
殷祁然和她总是会没有商量的撞衫,撞的最严重的时候,会几乎一模一样。
———
高二开学,冷夏他们就此告别了分校校园迈进了陌生的宁江高中本部。
对于骑车技术是个渣渣的冷夏,去本部的那条路简直是个噩梦。
因为去本部的必经之路有一个很高很高的陡坡,若不是每天有殷祁然护送,她搞不好出了几次车祸了。
这个念头在后来的日子里真的一语成竭。
开学第一天,只是发新书打扫卫生,不上课,学生不用穿校服。
殷祁然和冷夏在文化休闲广场碰面的时候,脸色意外的五彩缤纷。
也不知道是家里人谁买的衣服,她和殷祁然穿的黑白相间短袖T恤几乎一模一样,除了中间的简笔画图案,他是灰色的熊,她是粉色的熊。
这比完全一样的图案还要可怕。
冷夏嫌弃的看着殷祁然:“你别跟我走一堆。”
殷祁然却乐呵呵的:“我俩前后桌,总会在一起的啊。”
“…”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骑行到学校的路上冷夏不知道有没有人看他们,反正他俩从电子街拐入校门口的小街开始就接受到了各种异样的眼光。
“哇,他俩谁啊?”
“你不认识啊?高一过来的,殷祁然冷夏。”
“胆真大,情侣衫穿到学校来了。”
…
教学楼坐北朝南,自行车棚在教学楼背后,他们要推着车从东侧小道绕过去停车。
“都跟你说离我远点了。”冷夏脸皱眉撅嘴瞪了下殷祁然。
他不答话,就是寸步不离的和她并排推着车,脸上笑的阳光灿烂。
第一天就宣示主权,他不觉得有哪里不好。
本部校园的绿植很少,到处都是亮堂堂的,和分部形成鲜明对比。
新的教室在二楼,高二十班。上了楼梯右拐第二间。
右边九~十一,左边十二~十四,十五班在东侧拐过去和教师办公室在一起。
默默地在心里,替时刻在老师的神圣光辉下照耀成长的十五班同学祝福。
冷夏几乎是低着头进的教室,她不想看同学注意他俩的眼神。
吴雪怡看着相继坐到位子上的一前一后,感叹:“你们俩发展的速度已经这么快了吗?”
“牵手了吗?拥抱了吗?接吻了吗?”
冷夏还没出声阻止吴雪怡的臆想,班主任走了进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冷夏觉得,连老班看他们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
严肃的老班让班上个高的男生都去搬书,其他人打扫卫生。
九月初的夏天依旧热的很,太阳晒得皮肤滚烫滚烫的,同学们额鬓两边的碎发很快就被汗水浸湿。
她们个子高点的女生踩着窗台,擦最顶上的玻璃窗。
殷祁然搬完书洗完手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冷夏一只脚踩窗台,一只脚踏上窗户上一节细细的栏杆,够着胳膊擦着玻璃。
不知道是不是特别不好擦,她使着劲儿整个人也跟着晃晃荡荡,搞得殷祁然心悬到嗓子眼,一步并两步的走过去扶住她。
见殷祁然过来帮她,她低头说了声:“谢谢。”
又继续跟上面的玻璃做着斗争。
殷祁然在她正下方仰头,随时关注着她。宽大的T恤衣身有点短,衣摆口也很松,随着她抬高的手掀开,露出一节雪白的腰肢,线条弯曲的腰肢上那白色突出的花边布料,被他瞧了个清清楚楚。
意识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他立刻低下头,又觉得不对,伸手拽了下她的衣服,遮住了那处遐想的空间。
“干嘛?”衣摆突然被拽,冷夏低头看过去。
“你下来让我来擦,你太矮了,擦半天都擦不干净。”
“…”丫的,还以为他好心扶她呢,原来是嫌弃她矮?
“你来就你来。”冷夏扶住窗拦,踩着板凳跳下来。
不得不说,快一米八的男生擦起窗户来真是身轻如燕,毫不费力。大长腿踩着窗沿就能够到最上面那一排死高死高的玻璃。
看来她一米六八的个子真的不够用。
殷祁然很快擦完,跳下来,干净的手背磕了下她的脑门:“不用觉得自己矮,太高你就得撞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