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戴雨农特意去詹拮城的的院子看了看。
没见着宋清阿坐在门槛上,也没见着屋子里有烛光,戴雨农下意识望向了猿翼山的方向望了一眼,约莫应该是去看天哭了。
回到自己家,游延济正收拾着小‘铺子’。
见到自家小掌柜的回来了,游延济加快了手脚,收拾好东西游延济搓搓手问道:“掌柜的怎样?”自然是问的金身小人。
戴雨农掏出已经昏睡的小人说道:“的确是曾经的那位鹊山山君。”至于多的戴雨农也没讲。
“老游给这个小家伙安排个舒服的地方让他好好睡着。”
游延济摇头跟拨浪鼓似:“小掌柜的这可不行,您家长辈的两位的灵位还摆在家里,再把这个前身是山君的小人供奉在家里那就是犯忌讳,鸠占鹊巢了。”
戴雨农有些为难了,没想到山上这类事情也是规矩重重。
“那怎么处理?总不能把他扔门口吧?还不得被野猫野狗叼了去?”
游延济嘿嘿一笑,胸有成竹好像早就想好了对策。
替主子未雨绸缪提前安排好去路和退路是他份内事,他很清楚他之所以能安然留在草头村不是因为戴雨农庇护了他而是草头村那几位大人物觉得他对戴雨农有用。
戴雨农心底善良淳朴或许真将他当作自家人,可他游延济沉浮草野这么多年自知之明少不了,他自知在戴雨农身后的大人物眼里他游延济不过是一条狗。
一条只会看家的狗是待不长的。
游延济从身上取出一面道门铜镜悬挂在屋檐下,这名镜子在山下很常见,寻常人间都会悬挂一面镜子配合左右门神并能起到看家护院的左右。
游延济接过小人儿小心翼翼将它放在铜镜之后,站在屋檐下点燃一根清香念念有词,清香燃尽之后小人竟然出现在镜子里依旧是先前酣睡的模样,没过一会镜面就恢复如初,小人也不见了。
“这样就行了。”游延济拍了拍手略显得意。
戴雨农揉了揉眼,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指着镜子问道:“这也行?”
游延济嘿嘿一笑解释道:“小掌柜的有所不知,这也只算是最低级的道门法术了,山下一些有些斤两的神棍都会这一手。只不过有些寻常人家不懂,以为屋檐下挂面镜子就能起到驱邪辟邪的作用,实际上镜子开光之后还需要请下两幅也开光的门神画像才能真正有用,不然都是些假把式只能吓唬吓唬那些道行低末的邪祟。”
戴雨农有些惊奇问道:“这都只是低级法术?”
“可不是嘛!比较小掌柜的飞剑取头颅,一拳破万法可不就是低级法术?向您这样的大修士往门槛上一坐就可以呵走阴邪,微微留下一缕剑气或者剑意就可以庇护山下一家人百年无灾无害,但凡敢有邪祟近身就会被掌柜的剑道碾压成齑粉。”
“而且我这道门法术其实作用不在驱邪辟邪,只算是替镇家佑宅的神祇提供一处栖身之所罢了,与神龛无异只是比较神龛法坛简陋一些罢了。”
戴雨农算是理解了个七七八八,点点头最后还是询问道:“这样确定没事?”
游延济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掌柜的放心,您要是不放心小的今晚可以守在这儿。”
戴雨农摆了摆手倒也不至于,不过他今晚倒是真打算守在这儿,看看晚上能不能有劳老掌柜也带着他夜游一回。
戴雨农道:“你早点休息,不用陪我,我自己坐会。”
游延济点点头没有拒绝只是说晚上他会多多留心,让戴雨农不必太担心这类小事。
今天的夜晚很难得,夜空中竟然没有一颗星星,那轮一直照耀整个草头村的皓月今晚也彻底隐入到了夜空上,它一直在,只不过今晚它只照耀着夜空,而不是层层夜空之下的人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戴雨农从打坐中苏醒,芈老头不知何时坐在了戴雨农的身旁,怀里揣着那金身小人。
“修行很用心,很不错。”芈老头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