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指了指屋檐上的镜子问道:“这也是那游延济的手笔?”
戴雨农点点头道:“老游懂得多,帮了我不少忙。”
芈老头意味深长的朝伸手不见五指的屋里看了一眼冲着戴雨农微微一笑:“好了,这小家伙今晚就交给我了,你不必担心早些休息。”
见芈老头起身要走戴雨农连忙起身道:“老掌柜得何为夜游?晚辈也想跟上去看看。”
说完见芈老头没搭话,他又补充道:“如果不麻烦的话。”
芈老头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他让戴雨农这在等会,毕竟还要带着小家伙面觐三教陪祭。
在芈老头揣着小人没走多久,戴雨农背后的屋子里就莫名闪烁了一道金光,悄无声息,无人察觉。
金光出现的位置并是戴雨农床铺下,床铺底下垫着一张金纸符箓,正是前段日子游延济从一位年轻道人手上换来的。
金光消失之后,那张隶属天师,灵宝,上清的三山符箓上的红色字符竟然是如同幽灵一般脱离了符箓本身飘荡在漆黑的房间里随即重组成另外一种隐晦难懂的字符,突然一闪而逝潜入到了戴雨农的体内。
说好的三位陪祭圣人,实则到场的却是只有儒教那一位。
宁外的两位释道两教压根就没来,说是今晚夜色极好就不陪着你们儒教走过场了。
芈正则也是一位奇人,活了这么久的岁数与其结怨的却是屈指可数,不过就算有也差不多都被他熬死了。
所以在小周天,这位温凤窝的老掌柜人缘极好,广交朋友。
两人也不客套,这位陪祭圣人好生将金身小人捧在手里,如同把玩小巧古董一般爱不释手。
坐镇钓台天下的陪祭圣人轮换更迭的速度远远快于穹庐天下那边,所以这位儒教陪祭圣人对这金身小人也是知之甚少,关于这金身小人的记载在文庙那边记载也是草草几笔,只说是鹊山有神祇,昼夜平分,淫祠,自生自灭。
如果说金身小人是神祇,那么也是外放不入流的‘地方官员’,甚至对文庙而言,这金身小人的前身只算得上自立为王的‘草寇’而已,与真正的‘地方官员’还差了十万百千里,而诸多的陪祭圣人那就是正儿八经的‘京官’了!
金身小人这会是站立不安,对于这些‘京官’它是打心里敬畏,别说现在即便是以前也得拘谨着。
“不错不错,是个天生地养的好苗子,将来走马上任那就是游刃有余,虽然说是山水神祇,但和城隍也没甚区别嘛!”老圣人哈哈大笑赞不绝口。
“那可不,到时候这座飞升城铁定得被治理的井井有条,宛如一座世外桃源!”芈老头附和道。
说来说去,唱着双簧实际上都是说给另两位陪祭圣人听得,走过场也得走的两位心服口服不是。
对于这次芈老头给儒教送来的意外之财,可算给这位儒教陪祭圣人添了一份功德一件。
芈老头收好金身小人与老圣人勾肩搭背小声说道:“这事功劳可不在我,都在我家那个小朋友身上,老朋友可随时都要照顾点自家孙儿点,到时候小雨农功成名就还能忘的了你这个当爷爷的恩情?”
两位老人这会面目一改背地里都是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老圣人嘿嘿一笑道:“都是好兄弟这会见外了!还用的芈老弟亲自说?这不是把兄弟我看成薄情寡义之辈了不是?”
芈老头一幅认错的模样,拱了拱手就告辞离去。
老圣人自然不是说的客气话,将来如果真撞见那个叫戴雨农的晚辈遇到了难处他于情于理都会提点一二,毕竟这件事确实对三教掺合钓台天下一事中起了很大作用。
三教以及文庙早就谋划各座飞升城城隍一事了,只是一直都是纸上谈兵,还没有彻底落实,先不说钓台天下法则混乱,调兵遣将一事也没那么容易。本就有了城主,再来一位阴司城隍?即便各司其职那也算是文庙出尔反尔截了个城主一大截财路,所以这件事并不好办,本来文庙搁置着打算百年后在动手,到时候各地城主吃饱了怨怼自然也会小些。
可戴雨农寻来的这尊金身小人可以说让儒教在这件事上赢在了起跑线上,到时候即便各地飞升城城隍一事尽数落实,草头村飞升城这位金身小人按资历无形中就成了各地飞升城城隍之首了,儒教可以说是捡了一大笔便宜,戴雨农即便还未踏足穹庐天下,他的名字也就早早就在儒教的功劳簿上留下了。
也着实是戴雨农福缘深厚,机缘巧合足够合,如果没有芈正则跻身城主一职,即便他收服了小人,这件事也只会被暗中操纵的混乱不堪,倒时候不仅君旭会横插一手,估计三位陪祭圣人也会将这趟水搅和的混浊不堪,别说戴雨农在儒教功劳簿上留名了,搞不好只会是混个耳熟而已,连脸熟都混不上。
即便戴雨农想私自将这金身小人供奉在家中,到时候不仅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说不准还会被文庙以淫祠为由头斥责一番然后收缴于文庙,到时候就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