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进去吧。”翾飞淡淡地对我说,低沉却不失清朗的声音明明很好听,但我每每都只觉得冷漠而疏离。
我“哦”了一声,乖乖地回屋坐着,但心头依然不安。大都市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大白天竟然就有歹人入室,幸亏翾飞恰好在这里,假如家中只有我自己,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是水陵镇住起来安心,虽然闭塞而落后,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充满了令人踏实的人情味。
几分钟后,翾飞领着个灰头土脸的男子走了进来,对我说:“陆凯风,我兄弟。”
怎么?这翻墙进来的歹人倒是他兄弟?警珠串子依然震动不已,显示着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绝不是普通人类。我满腹狐疑,却不得不礼仪周全地站起来,微低了头欠身致意:“你好,请坐。”
“嫂子好!”那叫陆凯风的男子灿然一笑,露出一大口白牙,便要坐到沙发上去,却被翾飞一把拎住:“瞧你脏得,坐那边儿去!”指了指沙发旁边的红木脚踏,把他推了过去。
陆凯风丝毫不计较,在脚踏上坐了下来,一边不好意思地笑着,一边摸了摸后脑勺:“想吓唬吓唬你们,从墙上翻进来,没想到着了道儿,被电得不轻。”围墙上有高压放电装置,如果有人从墙上翻越,会瞬间承受4万伏以上高压低流的强电击,暂时失去战斗力和行动能力,但身体不会受到伤害。
被那一声“嫂子”窘得抬不起头来的我,此时才略抬起了红透了的脸,拿捏着恰到好处的微浅笑容:“没伤到你吧?要不要去医院?”
陆凯风还未说话,翾飞斜觑他一眼:“死不了。”听说男人间的友情都是损来损去,越是好的感情越是互损得厉害。我从来没见到翾飞有过什么朋友,高傲的他对身边的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冷漠而疏离,能让他以兄弟相称的,大概陆凯风是唯一的一个吧。
我打量着陆凯风,单论相貌来说,他非常平凡,属于在人群里很难被注意到的那一种,大约二十六、七岁,与翾飞相仿的年纪,极短的平头发型,皮肤明显经常被日晒的样子显得较黑,身高大概一米七八左右,肌肉紧实,壮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