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很敞亮,敞亮到仅一个书房,便抵数位百姓的陋宅,皇宫很华丽,华丽到仅屋檐上的缀点,便抵数位百姓的税收。
时间不赶巧,早朝刚结束,燕政文叫上燕华哥俩,静候着楚辞的到来。
“镇北将军之子楚辞到!”肥太监喊完,懂事的拉走一帮下人,深宫的规矩那可都是要命的玩意,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留,全凭着心里面的一张明镜。
“圣上,”楚辞挺腰施礼,从出生到现在,他没少跟着楚长年见燕政文这个老贼。
刚生下来燕政文还抱过他,手捏的可紧了,楚家有男儿,燕政文不知道下了多少毒咒,好在楚辞不争气,随了他的心,风流潇洒,除了一身防身的功夫和巧舌如簧的利嘴,什么正经本事都没有。
“哎,不用那么拘束,”燕政文身披皇袍,胸膛口的金龙栩栩如生。
“谢圣上,”以前有他爹陪着还觉不出什么,现在只身一人面对燕政文,楚辞感觉脊背都快凉透了。
明明是笑脸,可却觉不出笑意,无形之中燕政文的威压好似一座大山,已经逼的楚辞喘不过气来。
一言一语,一动一行,无半分优雅,无半分迂俗,放入人海不出其神,恭为圣皇又尊临天下。
燕政文可怕的令人咋舌,并不是因为他的残暴也不是因为他的冷酷,更多的时候是他藏而不露的神色,惊惧着上下一片的朝野。
“朕命你到陇南查案,你查的怎样?”燕政文往楚辞跟前靠靠,柔和的目光,却好似要将楚辞生吞活剥了一样。
“臣已经查明,犯人吴柏乡就押在书房外面,”楚辞倒也不至于话都不利索,可怕是可怕,该面对的却也是不能逃避。
“不错,你俩可要跟他好好学学,别整天只顾着玩那些小伎俩,一点帝王之气都没有,要是你俩在这么下去,朕的位子可该让给他坐了。”
“臣下不敢,”楚辞吓得激起一身冷汗,燕政文这老贼明显是话里有话,故意摆这么一出。
“你紧张什么,朕不过就是开开玩笑,又没打算真给你坐,”燕政文停下脚步,若不是局势需要,他必灭楚家满门,以绝后患。
“是臣下失礼,圣上勿怪,”楚辞赶忙低头,现在不是和燕政文对着干的时候,以目前的情形,他能活着都算是上天对他诞下的一种奇迹。
“跟你去的那两位侍卫呢?朕怎么也没见着他们?”燕政文面无波澜,整个书房都寂静的吓人。
“死……死了,他俩为了保护我被陇南的凶贼杀害。”
“死得其所,朕心甚慰啊,”燕政文没有借题发挥,反倒是避重就轻,赞扬了两名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