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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演武大会 第三节(1 / 2)

 韩十七立在周边一座毫不起眼的木棚里,见那高台上姓富的莽壮汉子,被人捉弄得唱起了别扭的情歌,不知何故,心中生出一股索然之意,不禁收回目光,又打量起身前并排而坐的真先生和真杨大哥。()

这座木棚不算很大,但较其它大木棚而言,其里却宽敞异常,因这座木棚之中仅摆着一张木桌。这木桌边坐着四人,左右两人正是爱凑热闹的许家弟兄。他们听着富春海唱情歌,乐得眉开眼笑、手舞足蹈,那模样倘若真先生不在身边,便要跟着哼唱起来了。真先生和杨大哥同坐在木桌的正面,朝着木棚的门口。从门口望出,便是八丈见方的演武高台。韩十七站在真先生的后面。他执意不坐,一来他不敢跟真先生同席;二来怕坐在前边挡住了真先生和杨大哥的视线。木棚的两侧还肃立着六名汉子,其中两个立在门口,四个占据木桌四角方向。六人虽然着装不一,但手中拿着兵刃,一人另握了一枝丈二长枪。他们站姿端直,形态肃穆,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武人。

乍一看去,真先生与邢大人装扮的假先生无异,也是一身白布衫,三绺长须。但稍加分辨,便能瞧出许多不同之处:邢大人是一张方正国字脸,先生面颊消瘦,且略显苍白,带着一股淡淡的忧愁,其身形也不及邢大人魁梧。在神情方面,邢大人显得干练些,予人一种精力无穷之感。先生身上有着浓厚的书卷气,更能平易近人。当时十七随许家兄弟见真先生,路上思绪起伏,实不信世上还有比邢大人更了不得之人,又因假先生的突兀变故,甚至对真先生有一种排斥之心。全凭真先生那股和蔼浓厚的书卷之气,让十七立时心生好感。接下来的两日相处,韩十七又渐渐从先生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别样的气息,并且愈来愈强烈,那是一种和蔼之中蕴涵着睿智与魄力的气息,使之对先生的亲近变得既亲且敬。

杨大哥虽说与先生并排而坐,其实他的座位后挪了半步。他与那个装扮他的堂兄弟杨直,面貌酷似,连神色都有几分雷同,而他双目含威,满脸霜尘之色,比起小他几岁的杨直,要显得沉稳威严得多了。

桌子上摆着四只茶杯,许家兄弟的两根银钩,外加一叠白纸和笔墨。高台上之人报出自己的家门,先生便提笔记录下来,并作些他自己才懂的标记。

杨承祖侧过脸来,见先生眼望着高台,似乎并未在意富春海唱歌谣,脸上显出一层忧色,轻声道:“先生,你还在忧思‘三党分立’之事么?”他深知先生乃能容万物之人,事事谈笑应对,举止从容,然而这次从京城回来,其魅力十足的招牌微笑,尚未在脸上见过,可见“三党分立”之事对其影响之大。自离京后,先生与自己一直四处奔波,无暇论及此事,此时正好议议。虽说此地龙蛇混杂,耳目众多,但大家的目光都在高台之上,并且棚外也守着自己的人手,只要说话的声音不大,谅来无妨。

先生一怔,回过神来,嘴角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不呢,继之想得远了。这富姓汉子虽然嗓门不行,但他所唱歌谣真情挚朴,听着听着,竟不免入神。”

许子江闻得杨承祖提起“三党分立”,情歌也不听了,笑道:“说起‘三党分立’,还真有些意思!崇政殿说书程颐,他门徒众多,搞了个洛党,倒也罢了。那个翰林学士苏轼,听说他写词很有一套,许多年青才子、大家闺秀,都为之痴狂。照说这么一号人物,应该是风liu不羁的,却也聚拢一些人,搞甚么蜀党,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子河手指头敲打着桌面,眼光仍然望着高台,慢条斯理地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名气大,才好办事呢。好!哎哟!”后面一声“好”,叫得十分响亮,原来是台上的富春海又唱了一句暖昧的歌词。他情不自禁之际,却忘了自己背部被窟哥舒削了一片皮,整天只能僵挺着胸,这声叫得过大,牵动身体,只痛得“哎哟”脱口而出。

大家均忍住笑。杨承祖的笑意中,尚有另一层意思:许家兄弟天**凑热闹,爱显“高论”。他跟先生议事时,如果其他将领在侧,哪个不三缄其口,唯恐言语不慎。然而只要他们两兄弟在场,必定要参合进来。偏生这对活宝深受先生喜爱,如果非正式场合,也不怪罪。这不,他特意提起“三党分立”,先生还没说什么,他们已是一人一句。不过这也好,说不定大伙七嘴八舌的,倒真能宽了先生的心。

“什么名气大好办事?!”许子江忍住笑意板着脸,又白了弟弟一眼,对先生道:“先生不用多虑!这些文官们日子过得舒坦了,就爱没事找事。他们这些人文酸小气,没有大将之风,相互之间只要意气不孚,便成嫌怨,挤排对方。就这么些角色,谅他们也搞不出大事。”

“哦!”先生又是一怔,咀嚼一番许子江的话语,苦笑道:“子江倒是颇有见地呢。”杨承祖道:“子江,你此言可有些差矣。自古以来,历朝历代,朝廷怕的便是朋党相结。文官办事不行,搬弄是非的本领却不小。三党自相倾轧,政见不一,此上彼下,此下彼上,朝廷混乱,人心不稳哪!”

子河忍住痛,说道:“杨大哥说得对!他们其它的本领我不知道,哥哥,你难道忘了咱们这次为何进京?那个朔党的尚书右丞刘挚,他的官职比先生大,是个比较可怕的角色。他居然敢以兵部的名义私召先生入京,胆子可算大得很了。”

许子江一呆,忽有所悟道:“难道刘右丞私晤先生,也是为了党争?”

子河道:“是否与党争有关,我就不得而知了。但那个刘右丞,却是朔党的头头。”

杨承祖望了先生一眼,道:“先生不说,继之也能猜到七、八分。那日刘右丞私晤先生,我便想到必定与党派有关。”

先生见许家兄弟齐齐望着自己,静待下文,继之虽看在一旁,但亦是侧耳聆听,心中不禁轻叹一声:“三党分立”之事干系重大,已超出己力之限,明知后果堪忧,隐患之大,危于国家,却只能瞪眼旁观,徒增奈何,怎不叫人日夜忧思?今日继之特意提起此事,他自然明白继之的心意,他是见自己连日来忧心仲仲,欲替自己分忧。然而果真有法子让我无虑么?先生又是一声暗叹,缓缓捋了一下长须,说道:“继之猜得不错!唉,以前每次听到三党之事,我的想法倒是与子江无二,窃以为朝臣本无党,不过善恶邪正,各以类分。此次见到刘右丞,才意识到党争的激烈性。”

许子河方才说到“刘右丞私晤先生”,纯属与哥哥的无心争论,此时听先生如此说,不禁一愣,脱口问道:“难道……难道刘右丞真想拉先生入伙?”许子江呸地一声,道:“什么‘入伙’?尽说些江湖行话。应该叫做……叫做……”他内心较为震撼,实在料不到这三党之事竟要扯到边关来了,是以“叫做”几次,也接不出一个好词来。

杨承祖忧虑道:“刘右丞跟兵部关系甚密。先生小心为上,万一应付不妥,恐怕便会有人假借事权相报。”

先生轻叹一声,道:“这次刘右丞私下见我……”正说间,忽听背后韩十七道:“先……先生,我到外面去瞧瞧。”他跟先生才两日,突然便要听到似乎比较重大的事情,心感不妥,欲回避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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